“一丟丟?那看來讓你特別感動還真是不容易。”我笑道。
“其實……是挺感動的。”她喃喃道。“在我成長的那個環境裏,懂事後見到的大部分都是爾虞我詐的算計和人情冷漠的薄涼。所以……”
我覺得氣氛有些不對,便連忙說道,“行了行了,你別在這兒假客氣了,你還是沒心沒肺一點吧,我看著還自然點。你這個樣子,我渾身直掉雞皮疙瘩。”
“討厭!”她埋怨道,“我發現你這人就不能跟你好好說話。”
“沒事兒,我也習慣了,你趕緊回你病房躺著歇著去吧,我有點困了。”我說道,“別打擾我休息。”
“我一個人回病房也是無聊,在你這兒坐著吧,也能照顧照顧你。”她說道。
“你也是病人,你還照顧我。”我說道,“趕緊回去吧。”
“沒事兒,你睡你的,我在這兒刷會兒微博。”她說道。“過一會兒我就自己回去了。”
我隻好閉上了眼睛,其實我不困,我隻是想柳如月了。
而且是很想。
我發現人在受傷的時候,就會變得格外的脆弱,不論是身體受傷,還是心理受傷,你都會脆弱到很想那個你想要見到的人。
可我也知道,這個時候,當然不能打給她,如果她知道我是為了孟聽雲受傷的話,恐怕會更加誤會。
而且,我也怕,打過去以後,她依然是那副冷冰冰的狀態,讓我更加難受。
我不知道這兩天,她的內心有沒有什麼變化,會不會回想起我們之前的好,想起我們曾經曆過的一切,想起我曾為她付出的和帶給她的感動,有沒有稍微些許動容呢?
正想著,忽然間手機響了,我拿起來一看,發現竟然是柳如月打來的,不禁心裏一陣狂喜,難道是她知道了我受傷,要過來看我?還是她想通了,想要跟我談談?
我光顧著高興了,竟然忘了接電話。
“趕緊接吧,再不接她就掛了。”孟聽雲說道。
我連忙接了起來,“喂。”我故作平靜的說道,掩飾自己內心的喜悅。
“哦,於浩,你晚上回去嗎?”她問道,夾雜了吵鬧的音樂聲,估計是在演出現場。
我一愣,她是想要回家跟我談?心裏不禁又一陣澎湃的喜悅。但一想,我現在這模樣包的跟木乃伊似的,能回去談麼?
“嗯,晚上可能要加班。”我說道,“你是……”
“哦,”她說道,“我有一些演出的衣服在家裏,過兩天要用,想要拿出來。但前兩天跳舞不小心把鑰匙給弄丟了,所以……”
我的心情一瞬間就涼了下來,原來是我想多了。
“那改天吧,改天我給你送過去,我今晚要加班。”我內心失望的說道。
“好吧。”她也沒有再說什麼。“那我掛了。”
我還沒有掛,就聽見那邊嘟嘟的空曠聲傳來。
我萬分失望,扔了電話卻忽然想,她會不會是想跟我談,也不好意思直接說,故意找的借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