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一整天辛子厲都是在病房裏度過的,起初她還對病房散發的獨特氣味很不習慣,可一天過後她已經徹底的和那種氣味融為一體了,她甚至懷疑電話那頭的梁天都能聞到然後捏起鼻子。
“那我明天給你送過去吧。反正不上班也沒事。順便去看看你那位悲摧的朋友。”梁天還是用他一貫慢條斯理的語氣。可即使這樣,辛子厲聽見了他的聲音,腦海中便浮現出他的畫麵,莞爾一笑說道,“那就謝謝了”。
掛上電話,斜靠在沙發的辛子厲突然坐了起來,走進了自己房間的鏡子麵前,認真的審視著鏡中的自己,嘴裏碎碎念著,“好像又胖了了,真該死!”然後又在鏡子麵前轉了一圈,她突然發覺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認真的照鏡子了,就連洗澡的時候她也懶得看自己,可是今天我怎麼又突然想要照鏡子呢?想到這辛子厲打了個寒顫,又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周日她帶著昨晚熬好的排骨湯前往醫院了,進了病房後才發現程凱比她早到一步,正在和言軼瓊親熱的說著悄悄話,也許是因為言軼瓊的父母正去給言軼瓊辦理休學手續了,他們才逮到了這麼好的機會親昵下。
一旁的何盛也已經醒了,這次他沒有再看雜誌,取而代之的專注的玩著手機,他也挺識趣的,沒有攪和著人家的談情說愛。辛子厲進病房後,便徑直的走到了何盛的床邊。
“喲,還給我帶了湯呢?是你親手煲的嗎?”何盛見到辛子厲正朝她走近,便將注意力從手機上轉移到了辛子厲。
“是我親手煲的,但是不是給你的,是給你旁邊的。”辛子厲再一次殘忍的斷了何盛的念想,指了指他鄰床的言軼瓊。
“你竟然煲湯給你好朋友的男朋友!”何盛佯裝詫異的說道。
辛子厲白了何盛一眼,何盛馬上明白了此中讓它“閉嘴”的含義,可他雖然是乖乖的把嘴給閉上了,但是還是樂嗬嗬的傻笑著,辛子厲也不明白他是在樂嗬什麼。
“什麼事讓你這麼高興,也說出來讓我分享下。”辛子厲把裝著湯的保溫桶放在了何盛床邊的櫃子上,邊擰開著蓋口邊問道。
“看見你我就高興啊!”何盛邊笑著邊說。
“為什麼?”辛子厲停止了手上的動作,轉過頭猶疑的看著他,不解的問道。
要知道他們現在已經不再是高中時代了,如果他再開口閉口說,“我就是喜歡你,我將來非你不娶”的話,辛子厲隻會非常蔑視的嘲笑他幼稚。但是辛子厲心裏隱約的覺得何盛似乎和高中不一樣了,他雖然還是和曾經一樣那麼的愛笑,那麼愛說,但是時光還是在他的身上刻下了些許的印記,而他又在不經意間泄露了。
“我覺得我是上天的寵兒啊!”
“就這樣?”辛子厲嘴巴指了指何盛那隻被白色繃帶捆綁著的腳,“也叫寵兒?”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何盛腦袋劃著圈的說道。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這句話我是徹底的讀懂了。”辛子厲看見何盛沒有回話,隻是咧著嘴繼續笑著後,她把臉一收緊裝作正緊的說道,“我覺得你真有點唐氏綜合症的感覺,是不是腳上的毒瘤已經延生到你的腦部了。”說著辛子厲便伸著手朝著何盛的頭上輕輕一拍,哪知當辛子厲正要收手的時候,何盛突然一把手抓住了辛子厲的手腕,表情從剛才的嬉笑變成了嚴肅,又立刻變回了嬉笑。
“我就是喜歡看你驚住的表情!”何盛似笑非笑的說。
“滾!”辛子厲從嘴裏簡短的飆出了一個字,然後把手從他的手中甩出。
“恩,這樣子我也喜歡!”
“你…”辛子厲突然一下子啞口無言的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此時言軼瓊與程凱早已說完了甜言蜜語,注意力自然轉移到了辛子厲與何盛這,聽完他們的對話又見著辛子厲被話噎住的表情後,躲在一邊偷笑著。
“笑什麼笑啊!你們繼續你們的甜言蜜語去!”辛子厲的口吻帶著些許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