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走走看吧,反正,大概,應該不會有什麼奇怪的東西爬出來吧。”
雖這麼說,但話語裏盡是不確定的詞彙,這實在是無法讓人信服。在仔細看看周圍陰森樹影,感覺這話像是在添油加醋,越顯得可怕了。
“但,但是,你別嚇我哦!這種地方怎麼可能會有什麼東西爬出來啊!”
夏露義憤填膺的說道,但底氣明顯不足,多半是被嚇到了。——沙沙。
“嗚啊啊啊啊啊!”
“喂!你幹嘛拽著我?哇啊!東西要掉啦!”
被突然從背後襲擊的修斯在衝擊的力道作用下向前踉蹌了幾步,隨後手上的包袱物品袋像是裝上鉛球一樣重的要命,隨著向前挺去的身子差點摔了一跤。好不容易擺正身體,卻感覺到背後衣服被勒緊而感到的疼痛。無奈的回頭看看,意想不到的畫麵呈現在自己麵前,修斯有點不知所措。夏露正一副楚楚可憐,臉蛋埋進自己藍色頭發裏的模樣。雖說看不到臉上的表情,但現在應該是有些像是要流淚的樣子吧。
修斯看著夏露,就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的頭發。
“抱歉,那個,我忘記了。雖說有些難以啟齒,那個,拽著我的袖子走吧。”
是膽小鬼麼?其實不然,就是怕黑而已。其實夏露怕黑不是天生的,說到底還是小時候因為那件事造成的心裏陰影,對黑暗帶著由始至終的恐懼心裏,懼怕黑暗裏的一切事物。不管是人,是動物,亦或是植物,映入眼簾的都是被心理惡化的產物。總之,就是夜間恐懼症吧。
見夏露久久不回話,便提醒了一下。
“可以拽著我的袖子走哦,快點吧,全身都有些酸痛了,晚上要早點休息呢。”
“嗯?嗯。”
本來這樣就好了,對於夏露而言,能夠得到這般幫助自己當然不會拒絕,現在首要目標是趕快走出這裏。她就這樣,低著頭,拽著修斯的袖口,跟在他的後麵。
就在修斯他們附近的樹林裏,當中有一個人正朝著樹林更深處走去,不過眼睛的注意力都放在肆意搖晃的樹枝上,時不時都會猛地向後回頭,像是提防敵人突然襲擊。總之,一路走來都很小心翼翼。
“難道是我神經繃得太緊了?總是感覺有人在後麵看著我。嘛,算了。真不知道那家夥找我到這裏來幹什麼,而且在電話裏不知道怎麼了,聲音沙啞的很,不會得了什麼病症吧。嘛,算了,隻要拿到錢就好了。”
這個人是赫盧維斯東大街的居民,曾借朋友一筆錢,現在是要回那筆錢的,但他的朋友說有事很忙,結果被叫來臨近都市最外圍的地方。他拿出煙盒,點了一根煙,深吸一口氣,似乎在緩解黑暗帶來的恐懼。一個人走在這麼陰森的荒郊野外,難免會生起恐懼。
“好,就這樣,一口氣走到頭吧。”
他吐出一口煙圈,便像是為自己打氣一樣深吸口氣,提起幹勁。隨後便直通樹林深處。
月光皎潔如牛奶般傾灑下來,從樹葉的空隙間篩落一條條淡然光束,潔白的月光就這樣照在他的身上。他仿佛察覺時間在這一刻似乎停了下來,周圍隻有他一個人。蒼白到死寂的月光殘影,安靜到能夠聽到自己呼吸的枯寂空間,他開始動搖了,想快速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