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於善迅速爬到周軍身上,往臉上使勁伺候拳頭,周軍順勢一腳踹在於善的肚子上。
就這樣來來回回在地上打,直到上課鈴聲響起才停了下來。
“我就搞不懂了,閑的蛋疼啊。”於善一邊說一邊走回教室,在後麵的周軍則唧唧歪歪的罵個不停。
騎自行車回家的老於越想越氣,越氣越想,後來幹脆站在東門大橋的圍欄邊,看著一望無際的東門大河,好久好久都無法釋懷。
“你發什麼神經啊?”見到老於回來自行車腳撐不打,直接扔倒在地,順勢把擋在門前的桌子用力往外一推,婉兮不解的問了一句。
不說還好,說了老於還來勁了,要好好發泄一下難受的情緒,操起室內桌子上麵的碗碟砸了個稀巴爛。
“你不是去給善善交學費了嗎?怎麼氣成這樣?”被嚇到的婉兮急忙阻止問道。
“等他回家再講。”說完老於跑到裏屋躺床上去了。
婉兮也沒再說什麼,第一次見到老於氣成這個樣子,便默默地收拾地上的碎碗碟,然後做午飯,老於也沒有起床去接中午放學回來的善善。
大約十二點的時候,老於起床了,婉兮也把飯菜端上了桌。
善善放學出門的時候沒有像往常一樣看到爸爸出現在那個老位置的地方,有點怕,但還是往家的方向快步走。
看到家樣子的時候,也就清楚那個地方有個人在等著,要揍自己一頓,膽怯讓善善的腳步開始不聽使喚,不再往前。
徘徊過來,徘徊過去。
一種如果很遲回去會被揍得更慘的膽怯油然而生並迅速占據上風,回吧,硬著頭皮也要回家。
“善善回來啦,進來啊。”善善站在門口,神情緊張,兩雙小手攥在一起,一動不動,婉兮帶著許多疑問的迎了上去。
“你今天在學校幹嘛了?把你爸爸氣成那樣。”婉兮小聲的在善善耳旁問,善善一句話不說,被婉兮一點點的推進來。
“幾個月不打,你都飛上天了啊。”老於站起身,一個巴掌往頭上扇去。
頓時頭頂冒星星,眼淚掉下來,卻不敢哭出聲,一動不動站在那。
“你什麼時候能懂事啊?”
“哪個叫你打架的?全班可就你一下課到處跑。”
“你有沒有一點點出息?全班你考倒數第一,醜不醜?我都覺得醜。”
“我和你媽媽來城裏兩個多月還不知道掙沒掙到八十塊錢,你卻成天到晚的玩,不好好讀書。”
“你知不知道為什麼這麼費事把你搞到城裏讀書?知不知道?”說完,老於又是一巴掌過去。
老於不是想發泄,他想的是要好好的打善善一頓來教育他,要好好的打一頓。
在善善的印象裏,小時候最多用柳樹條打幾下就完事了,從來沒有像這次,善善眼睛都哭紅腫了,但沒出聲。
“從今天開始你自己去上下學,也沒人像我這樣天天又接又送的,自行車就騎外麵那輛紅色的。”打夠說夠後,老於坐下來開始吃飯。
“善善,你爸爸講得對,不能在學校裏玩,要好好學習,我們都是為了你。”善善還站在那不動,婉兮輕輕湊上去揉揉兒子的額頭。
善善卻突然哭出聲來,哭的好凶、好凶。
“不哭了,不哭了。”婉兮拉著善善坐下來吃飯。
這是於善第一次被打的這麼狠。
過了幾日的一個早上,於善騎車去學校的路上,看著前麵是東門大橋,一個很長有點陡的斜坡,於善便一頓猛踩,像百米衝刺一樣衝向大橋的最高端,那般的開心快樂,早已忘記前兩日被痛打的樣子,單純的笑臉正如這初起的陽光,溫暖人心。
緊接著是下坡,於善把雙腳放在自行車前杠上,享受著不費力的運動,那顆大大的腦袋還東張西望,好像天天上下學都還沒望夠這路兩邊的風景。
砰。
“你這小孩子,騎自行車不望路啊。”一個踩著三輪車的中年人拉住車刹,回頭對著躺在地上的於善喊道。
於善艱難的爬起來,心中忐忑的走到中年人旁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那麼突然。
“你騎自行車看不看路啊。”
“你看看你把我手這塊皮都蹭掉了。”中年人把手袖往上推了推,隻是蹭破了一點皮而已。
於善才意識到撞了,就那麼一瞬間發生了,都沒給人反應的時間,自行車沒有飛,人卻飛了幾米遠。
“要不是我還有事情,我要找你的,我倒要問問你爸媽怎麼教你騎自行車的。真倒黴。”隨後中年男的揚長而去。
很明顯於善被唬住了,看著“受害人”騎著三輪車過馬路漸漸遠去,才想起要說:“你是逆道的,怎麼能怪我呢。”
算了吧,正準備轉身離開,下身傳來強烈的脹痛,痛的都邁不開腳步。隻好蹲下來揉揉下身,然後抬頭看了一眼那輛紅色自行車,看見車龍頭翻轉180度,前輪胎對折90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