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走廊邊,同樣不能入眠的西蒙,看著那屋簷上的那隻肥貓,在夜裏還精神抖擻的來來回回地踱著步。
一樓蒙小西的房間還亮著燈,回來的時候,他看著席帆把她抱回了房間。他站在門口,此時他的身份讓他不能靠前,隻隱隱的聽到她讓席帆不要關燈。
她這樣的一位柔弱的女子,在這幾天的時間裏一定受盡了苦楚。經過這件事後,她一定害怕極了黑暗的來臨。
這個時候的她極度需要安慰和關懷,可他隻能眼巴巴地看著,什麼也不能做,什麼也不能說。心裏那種心疼讓他無法排解,煩悶不已。
夜色清涼,天空中的半個月亮幾乎隱沒在雲層中了,小鎮透著一股神秘的麵紗,而那從雲層裏透出一絲光亮像是要揭開那麵紗一探究竟似的,讓人有所期待著。
在這個時候從她的房間裏傳來一聲尖叫,在這寂靜的夜裏顯得特別的突兀。
西蒙急忙奔下樓,心中的第一個念頭是她怎麼了,是被惡夢纏住了嗎?
然而,在樓梯口,他卻停下了腳步,理智使他駐足不前。
因為從她隔壁的房間裏,席帆正開門出來,她的那一聲尖叫同樣驚醒了他。
而西蒙,這個時候在席帆和小西之間就仿佛是一個局外人。
那一種不能前進,隻能在心裏努力使勁的念頭讓他難受不已。
……
席帆推開了她的房門,此刻她在叫了那一聲後,卻靜靜地躺在床上,還處在睡眠當中。
那緊握的拳頭還緊緊地拽著,被子已經掉在了地上。他把她從頭到腳地打量了一遍,她的身上還穿著那件婚紗,長發如瀑般披散在身下,蜷縮著的雙腳從包著的紗布裏滲出一絲絲的血色。
即使是這樣狼狽的一個她,也讓人心中填滿無以言說的愛意。
他彎下腰,撿起地上的被子,蓋在她的身上。
出得門來,再也不想回到客棧那狹小的房間,讓人壓抑得慌。
徑直走到院子裏那石桌前坐下,在這幾天為她擔心的夜裏,隻有這裏會讓他有那麼一絲安心的感覺。
西蒙這個時候又退回了樓上,看著席帆進去了又出來。
看著他一個人坐到了院子裏,兩個人一個樓上,一個樓下。曾經那麼無話不談的兩個人,此時雖然近在咫尺,中間卻隔著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
歎了口氣,回到房間裏躺到了床上。
夜悄悄地前行著,靜謐的夜空離地麵是那麼的近。繞在山頭的雲霧飄到了空中,跟隨著月亮的腳步悠然自得的散著步。
山居客棧這個時候終於也沉入了夢鄉,院子裏已經空無一人。
縱然心裏頭有千頭萬緒,客棧裏的三個人終於抵不住身體的疲憊進入了睡夢當中。
……
小鎮的醫院裏,劉禹明的傷口經過醫生的處理已經縫合包紮好了。隻是因為流血過多,正虛弱的躺在病床上,打著點滴。
病房的門口,守著兩個派出所的民警。
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坐著客棧老板娘阿英。
這一路上跟著來到了醫院,警察卻不讓她進去見那劉禹明,一晚上的擔心,最後知道劉禹明沒事的時候終於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