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電影屏幕裏傳來的光亮,他依稀看見她那長長的睫毛蓋在眼皮上,白晰的麵龐閃著白瑩如玉的光亮。
好像回到了初見她的那個晚上,在海邊的長椅上,她就是這樣靠在她的懷裏,哭得累了,沉沉地睡去。
一切好像穿越時光,回到了過去。如果可以,他願意回到過去,他一定以另一種姿態出現在她的世界當中,沒有爭吵,沒有隔閡,那麼一切都將是那麼完美。
整整兩個多小時電影放映時間,她幾乎沒有動過,一直沉浸在睡夢當中。
電影很快散場了,打掃的清潔工已經來打掃了。
他看她睡得那麼香甜,不忍心叫醒她。
很快,清潔工打掃到這裏,他朝著那位清潔工作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清潔工很是敬業,站在一旁輕聲說道:“對不起,下地場電影就快開始了,請盡快離開這裏。”
席帆的眼睛裏冒著火,他看著清潔工不出聲,不是他不想出聲,是怕吵醒了她。
或許是嘈雜的環境突然靜了下來,也或許是眼前的光亮,這個時候的她突然醒了。
睜開眼睛,眼前已是一片光亮,她正靠在他的懷裏,她坐起來,顯然還是處在睡夢的迷糊中。揉了揉眼睛,電影院裏除了席帆和她,已經空無一人。
她立即站起身來,對著站在一旁的清潔工說著對不起。
這一覺睡得太酣暢淋漓了,這是回到濱海自己睡得最安穩的一覺。那麼愛做夢的一個人,這一覺居然連夢也不曾有。
她知道,在那幢別墅裏,始終有身邊的那個人在黑夜帶給她的一種恐懼,一種陰影,讓她大多時候在黑夜裏睜著眼睛,久久不能入睡。
電影院的大堂裏,她坐在吧台前的椅子上,雙手撐在下巴上正犯著迷糊,席帆去了飲料區域,不一會兒,端來了兩杯現榨的果汁。
幾口冰鎮果汁喝下去,她終於來了精神。
很快嘴角就被印上了一抹西瓜汁的紅印,她眨著眼睛看著席帆,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還是沒有舔幹淨,但她絲毫未有察覺。
而在席帆的眼裏,這個時候的她終於恢複了一些女兒之態,是那麼可愛。
他拿出紙巾,伸手在她的嘴角擦了擦。
她不好意思地對著他笑了笑,說了聲謝謝,拿過他手裏的紙巾,使勁擦了擦嘴角。
那笑容令他一陣迷失,記不得多久了,未曾在她的臉上看到過一絲笑容。
如果可以,他願意就一直這樣陪著她。
而在影院大堂的柱子後麵,一部攝像機正好捕捉到了這一個鏡頭,席帆隱約聽到了鏡頭被按下的哢嚓聲,他在心裏笑著,這正是他所要的效果。
隨後他像是征求她的意見似的。
“你願意陪我去公司看一看嗎?處理完幾件事後,我們一起回家。”
她點點頭,這個時候她沒有理由拒絕。
他自然的牽起她的手,走出電影院,開車直奔公司而去。
這一次,他沒有把車停在地下停車場,而是直接停在了地麵。
全程拉著她的手,進入了公司的大堂。大堂上人來人往,公司員工紛紛停下腳步和席帆打著招呼,間或偷摸瞄一眼他身邊的蒙小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