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照樣是那位叫小琴的姑娘送進來的。
早餐後,她簡單梳洗了一下,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慘白而憔悴。
穿上掛在床頭的羽絨服,然後看了看拉開門,走了出去。
站在門前,深吸了一口氣,清新而冷冽。這是這麼多天以來,第一次出得房間的門,有一種重生一般的感覺。
大門口,那兩個男人還在那裏守著。
她踩在院子裏的積雪上麵,咯吱咯吱的聲響,一步又一步走到大門前,試著走出去。
其中一個男人立即站在了她的麵前,也不多言語,直接揮手讓她回去的意思。
她看了看大門外麵,那條路上,白白的一層積雪,還沒有人走過。
看來沒有席帆的允許,她是不可能走出這個院門的。
轉過身來,一步一步地走回去,心潮起伏,一種情緒漸漸地湧上心頭。
而此時左側的房間裏,席帆正站在窗前看著她。
他知道她是不可能走出去的,所以很淡定地觀察著她。
她站在院子裏,蹲下身子來,捧起一把雪,捏成團。然後再次走到門前,將那一團雪扔到了大門外。
然後再回來,再捧起一把雪,捏成團,又扔到了大門外。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這一切完全是無意識的動作。
長期以來的情緒壓抑讓她需要找到一個發泄的方法,而這個時候她好像找到了一種。
如此這般,反複好多次,最後,她趴在那雪地上麵,將臉貼在那白雪上麵,感受那一種透心的涼。
在那上麵趴了很久,情緒漸漸地平複下來。
然後起身慢慢的一步一步地踱回來,走到房間門前的時候,她又停了下來,看了看左側席帆的那間房。
然後一個轉身,毫不猶豫地走了過去。
推開門,發現席帆正站在窗前。
她在心裏一陣冷笑,原來他一直在看著她。
她冷冷地看著他,他卻倒像沒事人似的,走到她的身邊來,將她胸前剛才沾上的積雪拍了拍,捋了捋額間那一縷濕濕地頭發。
“想要出去是嗎?我陪你去廣場上走一走吧!這麼些天,也悶壞了。”
她完全沒有料到他會這麼說,隻是愣愣地看著他穿上大衣,走出門外。
然後他回過頭來,看著她。
“怎麼啦?不是想出去嗎?”
她終於跟在他的身後,一起出了院門。
冬季的祁連縣城,跟夏天來的時候完全是另外一番景象。
到處是白茫茫的一片,跟濱海大雪紛飛的時候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那片天空還是那麼藍,白雲還是像從頭頂飄過的一樣。
慢慢的在雪地上走著,身後留下一串腳印。
在那廣場上,有稀稀拉拉的幾個人,背著背包,應該是來這裏旅遊的遊客。
他們正舉著相機對著那一片仿佛嵌入天際的雪山拍著照。
她跟在他的身後,慢慢的走著,心事重重。
廣場上有一家三口,正在那邊歡快地拍著照,一口純正的襄城口音,讓她覺得親切極了。
這個時候那位媽媽看見了他們,忙走到他倆的身邊。
“帥哥,幫忙給我們一家三口拍個照。”
她不由分說將手裏的相機放在了席帆的手上,以那片雪山為背景,一家三口笑顏如花,擺著各種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