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有高樓,上與浮雲齊。
傳言九州西北方有一座高樓矗立天邊,堂皇高聳恰似與浮雲齊高,高雲齊正是出生於那西北高樓,尊聖千閣樓。
被吳寒以飛花定於牆麵的高雲齊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緩緩向自己的大漠會三人,隨即便向西北方向瞭望,雖然此時在其口鼻之中仍有凝結為痂的血塊噴出,不過其容顏已不似當初那般麵如死灰,身受重傷,瀕臨絕境卻哈哈的笑了出來。
“怎麼?莫非練氣術士都有怪癖,如今你大勢已去,倘若換成他人都將萬念俱灰,可你還能在此嗤笑,練氣終究給自己練瘋了不成?”
葉櫻空看到不知所為何事,心情好似大好繼而笑聲連連的高雲齊,開口問道。
高雲齊卻並未搭言,而是繼續向西北方向笑著望去......
此時遠在萬裏之遙,西北茫茫雲端下的尊聖千閣樓竟有一人手搭頂層閣樓處的扶手似笑非笑,望向遠方。
高樓鏤著花紋的木條,牆麵上裝有交錯成綺文的窗格,最頂層的閣樓四周是高翹的飛鳳裝飾閣簷,階梯有層疊百重之多,手扶護欄的那人在似笑非笑的片刻光景後,開始凝視虛空,隨即竟開口輕聲傳唱,其不知何意,卻近乎讓人絕望和悲傷的悲沉葬歌。
“已故的人兒啊你在傾聽著我的苦難嗎?那些塵封的往事或許應早已遺忘了吧,請避開輪回苦難吧,免除因果責罰吧。冥界地府中的幽魂亡靈啊,聽我盡情吟唱,盡情訴說吧......”
尊聖千閣樓上飄下了弦歌之聲,其聲音是多麼的讓人神傷!到底是誰才能編寫彈奏此曲?
青衣,淡妝,夕陽如血,斜映雙頰,豔麗不可方。
是位悲歎世人為名利所擾,悲慟而望天長歎,竟使百層高樓都為之傾頹的青衣女子,葬歌尚未完成,卻以兩行淚水順著青衣女子眼角潺潺而落。
高雲齊亦是如此,笑過之後便是悲傷而泣,身居萬裏之遙的高雲齊也隨之附和而唱,同樣與青衣女子傳唱相似卻不明所以,卻極為悲痛的葬歌。
“已故的人兒啊你在傾聽我的苦難麼?莫非幽冥的劫數你已經承受不了了吧,黃泉路上彼岸花開的奈何橋可別回頭啊,不要心存顧慮,聽我盡情吟唱,盡情訴說吧......”
葬歌過後不再落淚的高雲齊竟再次陷入癲狂發瘋般的嗤笑起來,“哈哈哈哼哼哼啊啊啊!你們聽到了麼?”
然而還未等走到高雲齊麵前的葉櫻空皺眉準備開口詢問,便看到公孫洛突然大喝開口,與此同時這位儒家聖賢便凝聚浩然之力於指尖,拇指抵住中指指尖,猛然錯開便將那道浩然之力全然激射彈出,雖未浩然卻暗藏殺機,再無留其一命審問之意。
“這打不死的又在借勢!不知為何有萬裏之外的道法與其輝映!”
尚未等公孫洛開口,看到公孫洛有所異常的葉櫻空便搶先一步踏出,伸手便是帶有萬獸奔騰,無堅不摧之力的一拳打出,另外一手向飛花抓去,欲從上到下,將被定在牆壁上的高雲齊就此開膛破肚,分為兩半!
然......
公孫洛與葉櫻空出手已然夠快,可萬裏之遙借神仙之力的高雲齊在此時卻更勝一籌,就在那尊聖千閣樓的青衣女子吟唱之時,便抬手一揮一握,將自身的一道氣脈抓出,隨意拋出,還未等那道氣脈飄落,便在青衣女子點撥之下,拔地而起向高雲齊的方位化作一道青虹掠出。
“你們應該聽得到呀,那不是我,而是為你們所作的葬歌。”
拳未到,青虹至。
高雲齊咧嘴一笑,微閉雙目,在青虹自天靈灌入體內之際,竟好似口吐青蓮一般,塌陷的胸膛在此刻被青虹灌入的順變便鼓脹起來,斷裂骨骼的接連之聲不絕於耳,僅僅一念之間高雲齊便以經脈再組,氣息複原,插在其胸口的飛花亦是被其血肉逼出,還未等葉櫻空伸手去握,便直直的按照先前吳寒投出的軌跡,以相同的神兵氣息,倒飛而出!
其力之大,其勢之猛竟在紋有梅花紋路的刀柄擊中葉櫻空身體時,將葉櫻空一瞬間推得飛出,那險些再次將高雲齊頭顱轟飛的無敵一拳便也順勢落空。
逼退葉櫻空的高雲齊繼而雙手結印,麵對慢上一籌,公孫洛倉促將尚未蓄力便彈出的浩然正氣,一記尊聖千閣樓的秘法掌印就此轟出,不但將公孫洛這一彈指化為烏有,還連帶得將倉促間措手不及的公孫洛一同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