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衣襟。
四年前呂穢笑的癲狂,將死的性命在羅伊手下終究保了下來,雖然經脈逆轉有著爆體而亡的後顧之憂,可呂穢卻滿不在乎,人生在世不求他日,隻爭朝夕。
從那刻開始,呂穢的名號便在四國中默默流傳開來,人們都知道四國來了位新的客卿,雖然是一副病秧子的模樣,可偏偏榮得武神垂青,僅是四年便步入萬象,成為壓在其餘客卿身上的一座大山......
淚浸耳畔。
是當年的那般苦澀呀......
如今呂穢仍是笑的癲狂,卻再無當年的那分激動,而是一股早該如此的慷慨激昂,淚花轉瞬即逝,這一步便是向前邁出,未有絲毫停頓之情。
“我呂穢此生最大遺憾一是未能與天下豪傑交手,二是未能歸還殿下給予我的性命,如今兩項心願我呂某都能得之,對天地以再無留戀之情,今日呂穢在此還願,願以武證道!”
呂穢一步繼而全然邁出,趙不凡手中銀劍也隨之將其貫穿,隻是穩重的劍氣攪爛呂穢心肺,卻並未斷去呂穢的最後一分生機,趙不凡眉頭緊鎖,便要將銀劍撤出,可還未等趙不凡動手,便看得呂穢出手如電,兩手各伸出二指,便是一指刺向趙不凡頭顱,一指橫著掃向銀劍劍柄的末端。
慢劍雖慢,可貴在大巧不工,厚而精純,其劍氣雖無形卻重有千斤,別說調用靈力,便是最基礎的內力都難以調動分毫,可呂穢不僅行動自如,這二指威勢竟與方才相比更為強勢,全然不顧經脈寸斷,強行催動氣海,來換取這二指時機。
趙不凡快劍為主,慢劍為輔,三十餘年的快劍浸淫使其反應不說神速,但也足以麵對絕大一部分武者,可呂穢這般不要命,或者稱得上刻意玉石俱焚的打法卻讓趙不凡微微一愣,便是這一愣之餘便讓趙不凡失去最佳的應對時機。
呂穢一指尋頭顱,一指尋劍柄,趙不凡若想躲閃便會被其奪取銀劍,若是此時劍法轉換便極難保全性命,劍者嗜劍如命,若是為保全性命丟了佩劍,就算此時無大礙也會留下心結,日後劍法,心境定會受挫。
可趙不凡畢竟成名已久,權衡利弊的一息之間,趙不凡已作出打算,隻看得那二指即將點在趙不凡身上之時,趙不凡也不後退,反倒是以刺入呂穢胸前的銀劍作為支撐,指尖距離其頭顱不到半寸之際,趙不凡腳下輕一踏地,一瞬間便將整個身軀繃直,手握劍柄將身軀撐起平懸於地麵,竟以劍尖為一點整個人化為一線,既躲過頭顱前的一指,也免去銀劍離手之險。
雖然不是最佳應對手段,可卻也巧妙得體,不失先機。
再得先機的趙不凡便要順勢旋轉,試圖將懸空持劍的身軀化為龍卷,用劍刃將呂穢身軀徹底鑽出個大洞來,然,還未等趙不凡身形轉動,便聽得一聲清脆聲響,於趙不凡握劍那手前方猛然傳來。
聖火級鑄器師親手鍛造的利刃竟然被呂穢以雙指生生折斷,失去支撐的白衣劍客趙不凡自然順勢跌落在地,看到手中銀劍被折斷八九,趙不凡心緒便是一陣絞痛傳來,一口鮮血就此於其口鼻之處噴出,趙不凡在想起身卻已是四肢冰涼,如墜深淵。
身體中仍留有劍刃八九的呂穢,也並未就此將劍刃逼出,而是步步緊逼,折去趙不凡手中銀劍的雙指繼而回收,雙拳並攏便是一力憾山河攜帶風雷向下砸去,呂穢拳意好比猛虎蛟龍,此時困住其拳意的山林深澗以煙消雲散,又是赴死而戰,拳意自然再漲,拳罡以具龍虎雛形。
跌落在地的趙不凡體內氣息與劍氣同氣連枝,不足人劍一體卻也容不得佩劍被他人損壞,趙不凡可清楚其兄長的鑄器手段,別說呂穢,就是大叔趙不平以靈火也極難將自己鑄造的銀劍毀壞,可眼前的活死人卻以一力破萬法,這病秧子竟是以自身獻天地,要入那一瞬間的萬象巔峰。
趙不凡能以金剛戰萬象全然是其劍法小成,雖然境界未到萬象,可劍法卻已是萬象,既而才有了慢劍破萬象的一幕,現如今情形卻在呂穢赴死之下全然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