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療箱在哪兒?”蘇慕白涼涼的說,“我先給你止血,然後去醫院。”
溫暖心裏委屈,垂著眼一聲不吭,轉身自己進屋去找醫療箱,若不是他突然出現在她身後,又做出那種突如其來的舉動,她也不會嚇得傷著自己,而且還要忍受他不耐煩的臉色。
的確,她是欠了溫馨一條性命,可是她不欠他任何東西!
她早就傷痕累累,已經很慘很可憐了,他為什麼還要這樣一次又一次來傷害她?
隨著她的移動,地上的血跡也一路徜徉,蘇慕白看得頭皮發麻,狠狠拽過她拖進浴室,在冰冷的水花下將傷口衝洗了一會兒,紅色的血水在透明的玻璃盥洗圓盤裏不斷被衝走,溫暖又疼又冷直哆嗦還忍不住低聲軟軟喚著蘇慕白的名字,而蘇慕白就像隻冷血動物一樣麵無表情的隨手抓過架上疊放整齊的浴巾按在她手上然後纏住。
兩人出了浴室,蘇慕白直接牽住她空出來的右手就往樓下走。
傷口太深,浴巾漸漸有一小塊紅斑透出來,溫暖被他扯著走,越發渾身沒有力氣,後來她實在是腳軟,下樓梯時趔趄了一下撞在他的後背上,力道反彈結果她往後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所幸蘇家的客廳向來都鋪著消音又防滑的柔軟地毯,她屁股倒是不疼,可是手疼,她的右手被蘇慕白拽住,剛才摔倒她無意識的用手臂撐住地麵,用的恰恰是包裹住的左手。
他瞥了一眼,浴巾上那塊紅斑的麵積越來越大。
“求求你,饒了我吧!”她怕疼,怕極了,拚命忍住眼淚,終於投降,“我為我今天的態度道歉,不管你在外麵養了多少個女人,不管你要搬去和她們哪個住,我再也不鬧脾氣了,真的,再也不幹涉你了……”
“起來!”
蘇慕白嘴角浮起一絲淒豔的笑容,如漆的鳳眼裏卻沒有半點笑意,就如同他不動聲色說出來的兩個字,有幾分毛骨悚然。
他是真的動怒了。
溫暖賴在地上不肯起來,仰起腦袋眼巴巴的瞅著他問:“你真想讓我把血流光嗎?”
何止是讓她把血流光?!
蘇慕白心裏咬牙切齒的想,他恨不得扒了她的皮,咬她的肉,把她拆骨入腹,讓她如他這般心如刀絞,讓她知道他的厭惡和他的恨意,才好讓她再不敢這樣放肆!
他蹲在她身邊將溫暖抱起來,把她放在沙發上的時候,蘇慕白兩手撐著靠背將溫暖圈在其中逼的她退無可退隻能抬頭注視,而這個笑容絕豔的男人一五一十的瞪著她說:“你知道嗎?我真的很討厭你!”
溫暖一怔,隨即笑開:“我知道啊,你喜歡的隻是這張臉而已。”
蘇慕白輕輕一哼:“少自以為是!”
溫暖暗地裏撇了撇嘴,當然不是僅僅因為這張臉,而是因為這張臉像極了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