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溫馨有點像。”
溫暖答非所問，不去正視蘇慕白投遞過來的目光，她這輩子說過很多口是心非的話，撒過謊，犯過錯，對楊眾生的死同樣抱有深深的愧疚，但是她不願意故意去欺騙他。
一提到溫馨似乎就觸犯了某個神聖不可侵犯的話題，蘇慕白的臉部表情變得十分狠戾，就像一頭被惹怒的雄獅。
溫暖澀然一笑，言辭上又稍微做了些修改，“至少她的設計風格和溫馨的風格有點像。”
“原來你還不笨！”
蘇慕白揶揄道，從辦公桌後霍然起身，一本畫冊從他手中飛出去嘩啦一下落在溫暖的鞋前，“既然你知道，那你還將她趕出公司？”
溫暖垂下眼睛，畫冊攤開在地毯上，內頁上是KAYA新上市的婚戒，鉑金鑲色的外環刻印著繁複的暗紋，利用一種陌生而古老的西方語言傳遞著神秘且美妙的寓意，但其實隻是一枚素戒，因為多了一點點綴，所以變成一種低調的奢華。
如斯完美的設計，就這樣被扔在腳邊實在有點可惜，溫暖俯下腰去將畫冊從地上撿起來。
蘇慕白瞟了一眼她手中的畫冊，“沒有她，你能拿出李想要的設計嗎？”
溫暖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無論你相信還是不相信，我沒有趕她走。”
“在你心裏，我除了是個混蛋，還是個笨蛋是嗎？”
蘇慕白冷眼審視著她，目光如芒針，讓人猶如芒刺在背，“如果你沒有逼她，那她怎麼會從你的辦公室出來後就一聲不吭的走掉了？”
溫暖微微皺眉，沒有回答。
略作沉吟之後，溫暖深深抽了一口氣問道：“你知道她的家裏住址嗎？”
蘇慕白不解的看著溫暖，忍不住開始揣測她的意圖。
“既然你認為事情是因我而起，那我不應該置身事外。”
蘇慕白麵露猶疑，雖然不太相信她能把楊芸芸哄回來，但她難得先向他低頭，還是鬆了口：“好，我給你這個彌補的機會。”
溫暖抿住嘴唇，悲哀的撇了撇嘴角，似笑非笑。
蘇慕白目光暗沉，讓她把畫冊放回辦公桌上，然後說：“下班後一起走。”
“不……”
溫暖剛一張嘴就被蘇慕白幹脆果斷的聲音給打斷了。
“你不是打算找楊芸芸嗎？”
溫暖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嘴角的笑痕不自覺摻雜了一絲複雜的意味，“好。”
蘇慕白盯著她臉上微妙的表情，眼神越來越冰涼，幾乎一下子又讀懂了對方心裏的那點鄙夷的情緒。
車內的空氣猶如CD機內播放出來的音樂一樣靜靜流淌著，溫暖望著窗外快速閃過的高樓和樹影，從上車開始兩個人就一直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