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白躺在柔軟舒適的大床上哼哼唧唧,溫暖走過去脫掉他的鞋子和西裝外套,在他的腦袋下麵墊高了幾個方方正正的大枕頭。
蘇慕白的臉微微紅暈,在潔白如雪的枕頭和床單襯托之下尤為明顯。
溫暖摸了摸他的額頭,酒意未退有點發熱,她靜靜注視著他稀裏糊塗醉著的樣子,不知怎的就想起他晚上回蘇家說我什麼時候邋裏邋遢過,眼前的人雖然依舊有飽滿的額頭,俊俏的眉眼,可哪裏還像意氣風發光鮮亮麗的蘇先生!
他居然在梅山墓園待了一天!
溫暖在心裏默默的問,蘇慕白,溫馨的忌日,你當真如此傷心難過嗎?
這個答案好像不言而喻。
她不應該懷疑蘇慕白對溫馨的感情,她應該懷疑的是自己!
若不是蘇家的傭人將墓園管理人員送回來的錢包遞到她手上,她就沒法知道墓園管理人員告訴蘇家傭人的話,而她也不會知道聽到他在墓前待了一整天,自己竟然因為莫名的難受而對死去的人產生了一絲嫉妒!
看見他微微蹙眉,溫暖心頭一凜,不由輕輕問道:“你覺得哪裏難受嗎?”
蘇慕白幹嘔了幾下。
溫暖猶豫了一下,看到他難受的樣子下樓調了杯濃鹽水幫他催吐,又替他脫掉弄髒的衣物,打了盆清水給他擦臉清理。
一路忙活下來,弄了整整兩個鍾頭她才氣喘籲籲的停下來,床上的人終於安安靜靜的睡過去,她坐在旁邊的太妃椅上歇息。
清瑟的風裹著湖水的潮氣撲在臉上,溫暖縮了縮脖子,一下子就醒了。
她從太妃椅上坐起來,與此同時搭在身上的毛毯滑落下來,她伸手及時抓住它,眼裏閃過一絲錯愕和茫然。
回頭一望,柔軟的大床上果然空無一人,而臥室的浴室裏傳來隱隱的水聲。
不過一會兒,門被拉開,穿著藏青色色浴袍的蘇慕白從裏麵走出來,濕潤的發梢還在滴水,洗過澡的男人看上去神清氣爽。
溫暖細心的拉上窗,然後回過頭問他:“我睡著了嗎?”
蘇慕白看到她剛剛睡醒過來的樣子,用毛巾撮頭發的動作不由停頓了一下,然後乖乖的點頭。
溫暖被他又帥又萌的樣子給逗笑,不由好奇的問他:“你怎麼了?”
昨晚囂張的氣焰好像一下子都消失不見了,溫暖實在猜不出其中的緣由。
“沒什麼。”
蘇慕白咕噥了一句,白皙的兩頰染上可疑的紅暈,看上去有些羞愧,又有些懊惱,十分別扭。
溫暖注視著他,目光閃爍,似乎一下子看穿了他的心思,“你心裏是不是想感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