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上穿的不是這件襯衣,我沒認出來。”
蘇慕白解釋了一句,此時的溫暖如波浪般的長發垂落在肩頭,穿著淡粉色的蕾絲花邊襯衣,細臂細~腰不堪盈盈一握,看上去婉約又得體,充滿了淑女氣質。
他是不是真的留意過她每天穿什麼樣的衣服,她不確定。
但是她知道,他總是在欺騙她。
沒錯,她的確換了衣服,但他未必就真的認不出來,就如同他此刻眼瞳墨黑墨黑,哪裏有半點喝醉酒的樣子?
她不在乎他的理由,淡淡嘲諷道:“認出來你就不會推開我了嗎?”
“你還不是認為我在欺負她?”
蘇慕白神色一僵,臉上陰沉得可怕,想起剛才打人的那一幕,楊芸芸被推到地上欺負,實在不敢相信那個施暴者竟然是她!
“你為什麼動手?”
“你還是問她吧。”
溫暖撇了下嘴角,絲毫不覺得理虧,複雜的眼神落到楊芸芸的身上。
蘇慕白扭頭看了看抱住他的胳膊埋頭哭哭啼啼的楊芸芸,仿若看到了以前那個趴在他懷裏哭得梨花帶雨不知所措的女孩。
某些不經意的瞬間,她們總是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個人。
“你怎麼會在這裏?”
蘇慕白握住楊芸芸的胳膊,聲音不知不覺軟了幾分。
“還穿成這樣,之前打你電話也不通,你去哪兒了?”
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楊芸芸臉上的濃妝這會兒也被哭花了,和平日裏清純稚~嫩的模樣判若兩人,蘇慕白眼底的疑惑神色越來越濃厚。
楊芸芸捂著臉哭道:“溫小姐很生氣,我錯了,我不應該再待在你的身邊。”
這時,走廊裏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往這邊走過來,嘴裏喊著楊芸芸的名字。
直到走過來看到情形不對,男人看了看楊芸芸,又看了看其他人,到了嘴邊的笑意一頓,瞬間變了味道。
他瞪著蘇慕白,尤其是楊芸芸挽住的那條胳膊,眼神明顯不善。
“你們是誰?”
蘇慕白斜睨了男子一眼,臉上的怒意未消,根本懶得搭理陌生人。
男子撇嘴一哼,摸了摸下巴,忽然揮起胳膊朝蘇慕白襲過來,蘇慕白原本可以躲開,沒料到楊芸芸一下子擋在他麵前,他猝不及防的抱住她側身避開,右臉上挨了一下,頓時燃起一股火辣辣的痛感。
“蘇總!”
小謝驚呼了一聲,一邊慌慌張張開始掏手機做錄製準備,一邊指著男人說,“嗬,你死定了,我們蘇總以前是打架高手——”
蘇慕白擦了擦嘴角的血漬,目光陰鷙,一邊扯開脖子上的領帶,一邊把手指的關節捏的咯吱響。
楊芸芸忽然跳出來。
“我不跟你回去,我愛的人是蘇先生,你打傷他,我絕對不會和你走的——”
楊芸芸衝著男子嘶吼咆哮,像隻發怒的小獸憤怒的撲上前去抓男人的衣服,結果被無情的甩開。
楊芸芸一下子撞回到蘇慕白的懷裏,被他適時扶住。
“收了我的錢,你有什麼資格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男人甩甩手,笑得很陰險嚇人,雖然衣冠楚楚,但是更像是衣冠禽獸。
“我把錢還給你,你馬上滾,不然我就報警——”
楊芸芸從包裏掏出一張卡扔給男子。
男子慢悠悠的撿起來,揚起卡朝蘇慕白致了個敬,不懷好意的翹~起嘴角說:“便宜你了!我還沒來得及動她,你可以***了!”
蘇慕白眼神一黯。
身子剛動,忽然被楊芸芸拉住他的胳膊,臉上神情淒楚,十分害怕的搖頭說:“讓他走!”
“等一下!”
站在牆壁的溫暖忽然淡淡的開口,男子停下來好整以暇的扭過頭來。
溫暖一手扶著牆,一手按住右腳,咬著牙一瘸一拐的慢慢走過來,小謝回頭看蘇慕白,後者的臉果然比剛才還要陰沉,傻~瓜都猜得出來,溫暖崴了腳,是被他剛才推了一下害的!
男子瞅著麵前貌美如花的女人,嘴角微勾,正打算張口說話,女人忽然拽住他西服的衣領把身子往他的胸膛挨過來,男子一笑,想到後麵那道殺人般的目光,低下頭準備一親芳澤。
“混蛋!”
蘇慕白咒罵了一句,甩開楊芸芸就要衝過去。
“啊——”
男人忽然悶悶一哼,表情痛苦的推開麵前的女人。
可是溫暖雙手緊緊拽住他的衣領根本推不開,男子的腳背上傳來一波又一波鑽心椎骨的劇痛,隻見他額頭青筋暴突,血氣上湧,怒瞪著笑盈盈的溫暖,然後低下頭看著女人細細的高跟鞋碾在自己的鞋麵上。
他幾乎確信女人的鞋跟踩斷了他的指骨,怒目之下,男子左手掐住她的脖子往外推開兩人的距離,然後毫不猶疑的抬起自己的右手。
“你找死——”
蘇慕白捏住男子的手腕,夾在兩人之間回頭瞪了溫暖一眼:“不要胡鬧!”
溫暖的手還緊緊揪著男子的西裝衣領,他甚至不能放大肢體動作的幅度,恐怕傷及到她。
溫暖掃了一眼他臉上的傷,“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插手。”
說著,溫暖揚起下巴看向男子,“想動手嗎?來,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