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這兩個月,紀婉笙說不要再來找她,就真是連電話也打不通,打到秘書那裏也音訊全無,去公司找她也總是見不到麵,她作為母親何嚐不難受,可想想肖柏說的那些話,自己這個母親確實也做的不到位,人啊,也隻有在嚐到失去的恐懼滋味時才會仔細去檢討過去的自己,畢竟紀婉笙和李路煬也沒有可能了,她總不能為了一個外人硬生生的不要自己女兒。
不過當她看到紀婉笙小心翼翼的扶著肖柏坐下去時她心裏就不大舒服了,相處了二十多年,就沒見自己女兒對誰這麼好過,連和自己也總是有層胳膊。
喬治問道:“怎麼受的傷”?
“…被車撞了一下”,肖柏微笑說,“不過還好,隻是胸前骨折”。
喬治心吃驚,“那確實要多注意了,肇事者找到了嗎”?
紀婉笙看了眼歐陽英,嘴唇動了動,“…沒有”。
“還肇事逃逸”,喬治搖頭,“現在意大利的警察越來越不作為了,幸好沒有生命危險,你以後走路一定要多注意安全”。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歐陽英突然開口道:“前些日子看全球道路安全通告的新聞,在全球道路事故中,歐洲是全世界交通事故最少的國家,中低收入的國家占百分之九十,肖先生,是不是你平時走路學了中國那套橫衝直撞的”。
“我沒有啊…”,肖柏還沒說完,紀婉笙已經截過了話題,“是李路煬找人撞她的,媽,您不要用有色眼睛看人好嗎”。
“李路煬”?歐陽英挑挑眉,沒有不高興,眼睛裏反而竄過絲惋惜,這個李路煬倒是挺狠的,不過既然撞了,怎麼不撞的更嚴重點,這樣她也好勸紀婉笙離開肖柏。
紀婉笙將她眼神看在眼裏,升起一絲氣憤,站起身來說道:“肖柏,我們走吧”。
歐陽英臉色一變,喬治也忙起來,和藹的說:“難得來一趟,要走也得吃完中飯再走,婉笙,叔叔有好多話想跟你說呢”。
“我不吃了,可能我今天還是不該來的”,紀婉笙去攙扶肖柏胳膊。
他捂著胸口,五官擠在一塊好像挺難受的說:“我剛可能是走路的幅度有點大,現在胸口骨頭那裏隱隱作痛,婉笙,你別急著走嗎,你叔叔說得對,還是吃完飯再走,而且就算要走,你也得我胸口這裏好受點啊”。
“是啊,胸口骨折的事可大可小,聽我的,別再來回奔波了”,喬治推了推一旁的歐陽英,歐陽英也情知這回紀婉笙要真走了估計這女兒怕是也回不來了,立即點頭,“你得為肖柏著想啊,坐吧,廚房也在準備中飯了”。
肖柏拉了拉紀婉笙衣袖,她這才重新坐回他身邊,隻不過很少在說話,一直是肖柏在笑眯眯的兩位長輩說著,他本來也健談,再加上喬治也是個風趣幽默的人,氣氛倒也不尷尬。
不過中餐吃的是西餐料理,雖然是在家裏吃,但傭人的服務和長桌上的餐點絲毫不亞於在餐廳裏用餐,先是開胃菜,然後副菜、主菜…。
肖柏吃的很費力,兩條胳膊也不能大幅度的用力,對麵的喬治和歐陽英都是背挺得優雅,腹部和桌子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刀叉在餐盤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連咀嚼都是閉著嘴巴沒有發出聲音。
肖柏終於知道平時在外麵用西餐時紀婉笙那套舉止從何處傳來的,恐怕也是受家裏人的影響。
不過他還是蠻喜歡紀婉笙吃西餐的模樣,左邊一縷長發輕輕垂落,咀嚼的櫻唇和白皙的臉頰讓人容易想到“窈窕淑女”的氣質,這種事換成別的女人說不定就是裝,但是在她身上就是渾然天成。
大部分的男人骨子裏其實還是比較中意有氣質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