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看了張伯一會,終於明白了他的決意。
“也好,你有你的選擇,我也有我的做法,我不屑於你的愚蠢,但會給你一絲尊重。”
“希望你在九泉之下能過的好一點,或者轉世投胎遇上個好人,不要再跟著這種廢物少爺了。”
奈何靈力再催,極有壓迫感的靈壓從他的身上散發,形成一波波肉眼可見的氣浪。
圍觀的修者見此無不駭然,越一個大境界殺人就已經很讓人難以置信了,沒想到他還能爆發出更強大的力量。
張伯被奈何的冷眼所注視,渾身的氣勢不由得一滯,那一刻的他好像置身於充滿冷漠和殺戮的世界裏,周圍都是對他懷有敵意與惡意的人。
張伯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反正都已經是快要死的人了,即使處在那種世界裏,那也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隻見他舉起雙刀,並沒有直接衝向奈何,而是緩慢的朝著麵前的空氣劈出一刀,緊接著又是一刀。
他就這樣一刀一刀的虛劈著,而奈何也沒有任何動作,他看的出來這是張伯的絕招,出於內心的一絲莫名情感他並沒有動手,而是在靜靜等著。
外界與荒罪之域終究是不同的,外界雖然也有爾虞我詐,也有殺戮無情,但終究也有“人”的味道。
奈何來到外界不過大半天的時間,卻已經改變了很多,不,或許不應該說改變,而應該說蘇醒!一直潛藏在奈何內心深處,但卻被冷漠所覆蓋的某些東西蘇醒了。
如果還在荒罪之域,那麼奈何絕不會就這樣等著敵人施展出強大的戰法,而是會先下手為強,幹淨利落的刺穿對手的心髒,取下他的性命,以決後患。
生死搏殺就是生死搏殺,稍有差池便是陰陽兩隔,哪容得下你蓄力絕殺。
奈何從沒想過自己會這樣做,因為他一直固執的認為這樣做的人都是愚蠢的人,而且還很有可能會賠上自己的性命,但現在,他卻情不自禁的這樣做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呢,難道我也變得愚蠢了嗎?’奈何心裏默默想道,隨後注視著眼前同樣愚蠢的人,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想法出現在他的心裏。
‘不過說實話,這樣的感覺似乎也不是太壞呢。’
張伯的雙刀揮舞的越來越快,這時,忽見他猛的劈出一刀,竟在前方劈出了一道氣旋,接著雙刀繼續揮舞,隻不過與之前不同的是每一刀劈過都會在他的前方留下一道氣旋。
劈下數十刀,他的前方就出現了數十道氣旋,然後這些氣旋相互吸引,相互融合。最後竟形成了長三丈,寬兩丈的刀氣漩渦。
“呼呼。”張伯氣喘籲籲,已經渾濁的眸子裏現出疲憊,全身的氣勢也開始衰減下去,他的額頭上滿是露珠大的汗水,這些汗水慢慢的流過他那蒼老的臉頰,然後一滴一滴,滴落在地,仿若這就是他的生命倒計時。
奈何見狀,不禁好奇,這刀氣漩渦雖然威力不小,但他又不會主動撞上去,而且對方在連續揮出這麼多刀以後,靈力也該枯竭了吧,接下來會怎麼做呢。
“喝~”
這時,又見張伯閉上雙眼,再次睜開時,渾濁的眼裏盡是堅定,一聲暴喝,體內枯竭的靈力瘋狂燃燒起來,衰減的氣勢再次拔升。
這,就是他的決心!
‘爆發秘法嗎?’
奈何心中複雜,似是感慨,似是敬佩,張伯會使用爆發秘法他不意外,雖然不知道中等勢力的底蘊有多少,但一個爆發秘法都拿不出來的話,那也太弱了。
他感慨的是以張伯這種蒼老而又靈力枯竭的狀態使用爆發秘法,看來他是真的抱著求死的念頭了,而敬佩的是他做不到張伯這般,為了別人而付出性命,至少他現在做不到。
張伯的靈力瘋狂灌入右手的刀上,刀身一瞬間染上銀白之色,隨後吃力的一揮,砍向麵前的刀氣漩渦,而本該穿過去的刀竟然真的砍到了刀氣漩渦上。
但遺憾的是,這刀氣漩渦實在狂暴,即使張伯右手青筋爆起也隻是讓它移動了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