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便暢通,一身輕鬆。
我滿血複般回到教室座位上,誇張一點的說,一番翻江倒海後還真有一點兒重獲新生的感覺。
坐在凳子上,再看桌子上的卷子都是那麼的親切。
我不禁感慨,“太爽啦!”
盛夏好像努力在憋著笑意,偏頭對我說,“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我疑惑地問,“像什麼?”
盛夏還是沒憋住,撲哧一聲樂了出來,“上個廁所回來像吃飽了似的。”
她說完索性直接趴在了桌子上繼續笑,肩膀還一抖一抖的。
盛夏這一聲笑把全班同學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我被眾人的注目禮搞得麵紅耳赤,趕緊給自己打著圓場。
“學習學習,咋都這麼好信兒呢?”
五月的勞動節小假期過去後,一中奧賽的招生考試也開始了。
我們七中為了這場考試,派出了整整一百名壯士出征應考,其中就包括了我們班的孫智博等人,還有我們的好朋友苗渺。
苗渺是滿載著我們這些人的期望去參加考試的,我們也確實真心希望苗渺能發揮出超長的水平順利衝進奧賽,也就不再用受最後一個月複習的苦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令我有些擔憂的事情。
這段時間以來,每天早上起床我的右眼皮總是在不停地跳。
我首先聲明,我不是一個迷信的人,也從來不相信什麼“左跳財右跳災”的不切實際的鬼話。
但是心裏這些天來一直都是沉甸甸的,讓我說是為什麼吧,我還真的說不上來。
總而言之,總有一種要發生什麼事情的感覺,而且應該不是什麼好事。
窗外的天空陰沉沉的,烏雲黑壓壓一片,我的心情伴隨著這樣的天氣也壓抑不已。
這一天,是奧賽考試結束後的第七天,也是公布錄取結果的一天。
全市一百個招生名額,我們學校不負眾望,有二十五名考生摘得桂冠,提前得到了一中遞來的橄欖枝。
我們班考走了三個,其中就包括孫智博。
然而這二十五人中,沒有苗渺。
苗渺在得知落榜後,情緒也並沒有那麼低落,她說因為希望不大,所以失望就不大,還是和我們一起麵對中考才更安心。
苗渺好像一向把什麼事情都看得很淡,不像其他落榜的學生那樣,明明心裏早已五味雜陳卻在人前故作淡然,而她是真的坦然。
一百人中二十五人,初三的段主任一大早上就對著廣播喇叭一陣鼓吹,把這些學生誇的那叫一個天花爛墜,弄得好像是他親手教出來的一樣。
不僅如此,學校早早就做好了條幅,把它們掛在了各個廣場旁,公園裏,天橋上……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七中的這場大獲全勝。
就連老師們也激動地站在講台上唾沫橫飛地說,“太不像話了!一百個名額光咱們學校就占了四分之一!這讓別的學校怎麼活?!”
對於變著花的讚揚法,我們這群學生早已聽得麻木。
考上奧賽固然是好事,但那也是少數人的事情,更多的初三學生麵臨的還是中考,我們在為別人祝賀的同時,也不能忘記自己現在的處境。
畢竟別人還是別人,我們還是我們。
滿不在乎的學生也是大有人在,比如說強子和胖子,他倆才不關心有多少人去了奧賽,他倆更關心的是身邊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