鵬哥果然言而有信,在家長們麵前真的沒有截我們任何一個人的短處,我爹回家以後就是囑咐我一定要好好學習就沒事兒了,這讓我內心十分雀躍。
“盛夏這小姑娘真挺不錯的,你倆好好相處啊。”我爸說。
我靠,盛夏這丫頭到底施了什麼蠱術?才說幾句話就把我爸蠱惑了?!
家長會過後,初冬正式來臨,冬季校服發了下來,高一的學生們紛紛在藍白色的秋季製服外麵套上暖和的藍黑色冬季外套。
這一周輪到我們組值日,但是本來心情挺愉悅的清晨,就被門外夾著的一張扣分單打破了。
我從門外的夾子上一把把它扯了下來,然後邊進班邊皺著眉低頭看。源子這時扛著個掃帚走了過來,歪著頭也跟著我看。
“地,上,有,灰……扣一分?”源子把前四個字一字一頓地念出,猛地抬頭,“我靠!地上沒灰他以為是他家炕啊?!”說完就從我手中把扣分單奪了過去,然後氣哄哄地就往教室外走。
“幹嘛去啊?”我想叫住他。
“學生會辦公室,討說法!”源子說這話的時候頭也不回,直接衝出了教室。
我傻了,班裏在座的同學們也都傻了,源子這小子居然為了一分就要去和值周生理論?
盛夏攥著一塊抹布走過來問我,“你怎麼不拉著他啊?”
我聳聳肩,無奈道,“就這驢脾氣,我怎麼拉?”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盛夏留下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走開了。
結果真如盛夏所說的,源子回來的時候整個人都灰溜溜的,那張扣分單還在手裏,我就知道這小子是玩砸了。
我怕在教室裏麵問的話有些不太妥當,便趕緊把他拉到外麵。
“怎麼了?”
我把源子手裏的扣分單拿了過來,這才發現,這扣分單已經不是一張了,居然變成了兩張!
我靠,這小子是去變了個戲法嗎?
我看了一眼那張新的,上麵赫然寫道:“程澤源不尊重值周生,扣兩分。”
“本來我和那個值周生談的都挺順利的。”源子揉著臉說,“但是吧,萬萬沒想到啊,這個節骨眼兒上我姐進來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把手裏的扣分單撕了個粉碎,“行了,先別讓鵬哥知道了,我怕他接受不了這周紅旗班又泡湯的事實。”
源子詫異地看向我,“你怎麼能幹這種掩耳盜鈴的事兒呢?”
我氣笑著踢了他一腳,“行了啊,少跟我扯淡,快點兒幹活,要不然盛夏該急眼了!”
源子如夢初醒,趕緊提起掃帚又幹了起來。
第一場大雪如期降臨,天氣也徹底冷了下來,大課間的廣播體操也改成了跑操。
眼保健操結束後,班裏的同學們穿上外套紛紛往教室外走。
我抻了個懶腰,此時盛夏抱著個本夾子站了起來。
“這麼冷還站崗?”我抬頭問她。
“沒辦法啊,在其位謀其事嘛。”盛夏歎了口氣,並示意讓我給她騰地方。
我讓了讓位置,不忘關切地補上一句,“多穿點兒,站著怪冷的。”
“沒事兒,冷不了。”盛夏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冷不了?當自己是企鵝啊?我朝著盛夏的背影撅了撅嘴,便穿好外套,順便把正在小憩的源子和小剛搖了起來。
剛出教學樓,室內到室外驟變的溫差讓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我趕緊把雙手交叉著塞在腋下好讓自己能暖和一些。
源子比我還誇張,把聲音提得極為尖細地喊了一嗓子。
“凍死我啦!!”
小剛倒是什麼反應都沒有,他是穿著秋季校服出來的,這才是真的猛士。
來到跑道上班級指定的位置集好方隊,我們幾個人站在後排。我依然是冷得不行,本來鉛灰色的天空下就洋洋灑灑地飄著雪星,再摻和在初冬的冷風中,刮在臉上跟小刀片似的。
王思瀚正在隊伍外麵組織著隊形,廣播的音樂聲突然就響了起來。
我一聽這音樂的前奏好生熟悉啊!緊接著第一句話便唱響:“小小的一片雲呀,慢慢的走過來~……”
同學們這就聽出來是什麼歌了,可能是感覺廣播裏放這個有些奇葩,都樂了出來。
這歌我記得叫《踏浪》,已經是很老很老的歌了,小的時候家裏的光盤裏放過。
王思瀚這時大喊了一聲,“都跑啊!這是跑操的音樂!”
我們這才反應過來,排在我們班後麵的高二班級眼看就要攆到我們屁股上了,搞得大夥隻好著急忙慌地跑了起來。
“注意隊形!別跑亂了!跟著音樂拍子跑!”
王思瀚跟在一旁不停地大聲叮囑,我估計他把一天裏的說話次數都要用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