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沒了,大家也就該散都散了。
我隨意瞥了一眼,發現盛夏正在一個勁兒地捏著自己的胳膊,都給我看樂了,就問她,“咋的,你也有肌肉啊?”
“有啊。”盛夏煞有介事地回答,抬起頭笑眯眯地看我。
“來來來,給我摸摸。”
我伸出手去,盛夏連忙躲開。
“不行,不給。”盛夏抱著自己,突然咧嘴樂了起來,“誒,咱倆掰腕子啊。”
我被造一愣,心想這丫頭到底哪裏來的勇氣?至於這麼瞧不起我嗎?!
“來唄,瞅你那小樣吧。”
我倆把胳膊肘杵在桌麵上,兩隻手握在一起——哇,盛夏這小手,溫溫軟軟的,捏著真舒服。
“誒?你別捏我啊!”
“哦哦,不捏不捏……”
“我報數了啊。”盛夏樂嗬嗬地提醒說,“三——、二——、一——,開始!”
盛夏手腕稍微一用勁兒,我就立刻輕聲叫了出來。
“哎呦呦媽媽媽,怎麼這麼大勁兒,哦呦哦呦……”盛夏把我的胳膊掰了過去,我則痛苦地嗷嗷一頓叫喚。
“嘿嘿嘿,服了吧?”盛夏把手收了回去,得意洋洋地看著“慘敗”的我說。
“服了服了。”我揉著手腕說,盡量表現出自己受到了極大的挫傷。
盛夏心滿意足地翻出一包五香瓜子嗑了起來。
我突然想起了什麼,跟她說,“那個,我以後晚上跟孟雪飛一起走,我怕那幫職高的又來糾纏她。”
盛夏猶豫了一下,繼續“哢哢”地嗑著瓜子,淡淡地回答道,“哦,那跟我說幹嘛?”好像絲毫不關心我說的話。
這回輪到我怔住了——對啊,我為什麼要跟她說啊,和誰走不都是我的自由嗎?
真是奇怪。
“我主要不是怕你找我的時候找不到嗎?”我開玩笑似地說,順便特地留意了一下她的表情。
盛夏白了我一眼,“誰找你,真有意思。”
“……”
我伸出一隻手,示意她給我倒一把瓜子。
“自己抓。”
我撇著嘴看了她一眼,悻悻地自己上手抓了一把。
忽然感覺氣氛十分的詭異,和外麵壓抑的天空有點兒相襯。
“你,你生氣啦?”我歪著頭,試探性地問。
“沒有啊,沒事兒我生什麼氣?”盛夏嗑著瓜子,揚著眉毛睥睨了我一眼。
“哦。”我點點頭,又補充說,“你要是生氣的話一定要跟我說啊。”
盛夏蹙著眉頭,表現的極度不耐煩,“我沒生氣,你咋這麼磨嘰呢?”
看她這樣子,再說話估計就要懟槍口子上了,趕緊識趣地噤聲。
沒過多久,外麵的天空中洋洋灑灑地飄起了雪花,整個世界再次被銀裝包裹起來,像一個永遠流不盡的巨大沙漏。
中午的放學鈴聲還沒打響,鵬哥一邊給我們講著黑板上習題的要點,一邊不聲不響地朝著教室門口移動。
“大家都注意這個地方,重力加速度一定要和……”
就在這時,鈴聲打響,所有人都在等著下文,結果鵬哥一個大步子直接邁出了教室。
……
不帶走一片雲彩,連衣袖都懶得揮一揮,一切都連貫的那麼自然。
我們都驚呆了,這尼瑪也太絕了吧!!
於是,我們就各自穿好冬季校服,準備出去吃午飯。
由於中午雪下的太大,所以大多數學生都沒有回家,而是選擇留在學校附近吃飯然後回班。
“哎呦臥槽可真冷啊。”
我們剛走出教學樓,寒風就淩冽地刮了過來,源子還耍漂把拉鏈拉的老低,被風呼了一臉之後當時就不裝逼了,翟思雨幫他把拉鏈拉到了頂,順便還把帽子扣到了腦袋上,源子非常順從,看來是真的不打算跟這鬼天氣拉硬了。
“喂!你們去哪兒啊?”
這時,在我們身後忽然響起了一個女孩兒的聲音,回頭望過去才發現是孟雪飛和郭瑤。她倆也把帽子扣在腦袋上隻露出下半張臉,都抱著胳膊裹著身子,看來也是真的被凍到了。
“出去吃口飯啊!”我回答說。
孟雪飛走到我身邊,“啊,一起吧,我倆也要出去吃!”
於是,我們腳踩著深厚的積雪,艱難地向校門跋涉,前方的雪路茫茫一片,甬道上滿是放學往出走的學生。
自從發生孟雪飛那件事情以後,郭瑤和小剛好像感情再次有所升溫,我記得好像當時是他們兩個一起去叫的人吧。無形之中我貌似還幫了小剛一把,又是功德一件啊。
“盛夏呢?沒一起來嗎?”孟雪飛問我。
“她呀,跟苗渺去食堂了,去外麵吃嫌麻煩。”
出了校門以後,我們選了一家山西刀削麵,孟雪飛說這家的湯料特別香,所以我們一聽就跟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