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以來,我們眼睜睜地看著任博涵他們的潰敗。有一次課間跑操的時候,我親眼看見胡胖子手下的王帥帶著二十來號人進到新教學樓裏——對的,就已經明目張膽到了這種程度。
他們也被政教處抓到過幾次,然而兩方都拒不承認是打架互毆,一口咬定僅僅是單純地鬧著玩罷了。要知道,無論是哪個層麵上的混子,麵子永遠是最重要的。所有人都沒有拿任何的武器,再加上全部都矢口否認鬥毆一說,這些事情全部都無疾而終。
我問過梁浩,要不要出手幫任博涵一把,如果再這樣下去,任博涵遲早會被胡胖子擊敗。然而梁浩說,如果我們無故幹預進來,一來是壞了規矩,二來任博涵也不會領情,因為她明確挑明不會和我們聯手,如果我們幫了她,她隻會覺得我們這麼做是折了她的麵子,打她的臉。
因此,我也隻能作罷心裏的想法,因為梁浩說的句句在理,任博涵那樣的人,即使麵臨再大的困境,在沒有她認可的前提下,是絕對不會願意讓我們施以援手的。
這真的不是我冷漠無情,即使任博涵之前有恩於我,然而有些事情不是我能左右得了的。有的時候,礙於現實的逼迫,我們不得不與自己內心的想法背道而馳。
一轉眼,高三年級的第一次模擬考試來臨了,學校也因此給我們放了兩天的假,可是我卻怎樣也高興不起來,因為前不久得到的一個消息——模擬考試之後,胡胖子就會大舉總攻高三,要與任博涵做個了斷。
我們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眾所周知,胡胖子如今的實力已經不是任博涵所能睥睨的了的,也就是說,任博涵這一次必敗無疑。
我真的很想去幫她一把,然而我知道我沒有這個能力,有時候真的有一種實力配不上自己野心的無力感。
放假這兩天,我一直窩在家裏玩實況,因為實在沒有心情去幹別的,隻想通過打遊戲的方式來填滿自己的腦海,一旦停下來的話就又會胡思亂想。
盛夏打電話過來問我數學題,我就說我沒寫。
“沒寫?你幹嘛了都?”
“沒幹嘛啊,就是不想寫。”我不鹹不淡地回答。
盛夏聽出我的語氣有些無精打采,便問我怎麼了,是不是又有什麼煩心事兒了。
我沉默了一會兒,隻聽見她在電話那頭“喂”了幾聲,估計以為我掛斷了呢。
“盛夏,你說我是不是特沒用?”
“啊?為什麼這麼問?”
“你不要說別的,回答我的問題就好。”
我本以為她會跟我說一些漂亮話,什麼“你很好啊”,“不要妄自菲薄”之類的。
然而,她沒有,她在電話那頭嘿嘿嘿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我挺不悅地問。
“我覺得啊,你是挺沒用的。”
“是嘛,嗬嗬。”我苦笑起來。
“你啊,總是愛逞英雄,腦子一熱什麼傻事兒都能做出來,在別人眼裏也許就是逞強好勝,可是很少有人能做到像你一樣這麼義無反顧的。”盛夏循循善誘地說道,“所以,你這樣的人還不夠別人羨慕嗎?你居然還問我你是不是很沒用,你要是這麼問的話那的確是挺沒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