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剛才有多少人圍毆我，隻知道剛才一群人衝了上來，我和汪帆僅僅隻是撲騰了幾下就都被幹翻在了地上，緊接著就是一番暗無天日的毆打。有一瞬間我幾乎都失去了痛覺，而這一刻的痛楚卻如此真實。
趙一亮似乎走了下來，來到我的身邊，抓起我的頭發將我的身體薅了起來，然後抬起膝蓋狠狠照著我的麵門來了一擊。我隻感覺整張臉全都麻了，幾乎失去了知覺，但是源源不斷掉下來的血讓我清楚剛才拿一下到底是有多重。
“就憑你這種雜碎也想稱霸十五中的高一？嗬嗬。”趙一亮冰冷而又譏諷地笑著。
我在地上呼哧呼哧喘著粗氣，但凡現在我要是還有一點力氣說話，我也要反駁回去：操你媽的，隻有真正的雜碎才會耍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秦風的聲音響了起來，“亮子，紅孩兒說那邊兒也搞定了，叫咱們把人帶過去呢。”
“好，告訴他馬上就到。”趙一亮忽然把腳踩在我的臉上，一邊碾動著一邊陰笑著說，“怎麼樣，我讓你跟你的兄弟死在一起，你說我是不是對你非常仁慈啊？你是不是應該感謝我啊？嗯？小焦陽。”
我想笑，但是我的臉都感覺快要被他踩變形了，隻能咳出一聲，卻噴出不少血沫子。
“帶走吧。”趙一亮招呼了一聲。
“亮哥，這個汪帆怎麼辦？他都不動彈了。”上邊的人忽然說。
趙一亮冷冷道，“不用管他，先把一中過來這兩個人處理了。”
一路上我被人拖行著，四周全部都是趙一亮的人，他們嬉笑著，似乎很享受於這樣的勝利。身體和水泥路麵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響，我眯縫著眼睛，隻感覺頭頂的白色路燈的光芒四散飛濺到我的眼中。
要完了嗎？我的十五中之行難道就要以這樣慘淡的結尾收場？
我不甘心啊，明明成功就剩下那麼一步之遙了……為什麼？……我真的，好不甘心啊……
不知不覺，我的眼睛開始發燙，然後有滾熱的液體從裏麵流淌出來。
——我、我哭了嗎？
……不對，應該是血吧……對，肯定是血沒錯的，我焦陽怎麼會哭呢？嗬嗬，嗬嗬嗬。反正我現在滿臉是血，就算真的是眼淚也沒人能看得出來。
我一直被拖到教學樓後，後門口似乎也圍滿了人，不用想就知道應該是紅孩兒和高老三那夥。按照趙一亮所說，估計連戴誌凱也參與進來了，唉，真是低估這家夥了。
不久，有一個人被扔了出來，正好丟到了我的身邊。我微微睜眼一看，果不其然就是源子。他的情況和我差不多，都是滿臉的血汙，從頭上滲出來的血沾染了地麵，似乎剛才的經曆與我並無差異。
“是你啊……”源子忽然開口，聲音非常虛弱，居然還樂了一下，“嘿嘿嘿，看見你和我一樣慘，我就放心了……”
“你麻痹……”我罵了一句，實在沒有力氣打他了。
忽然，趙一亮那陰險的笑聲響了起來，他拍著手說，“不錯不錯，居然還有力氣在這兒說笑。”他話鋒一轉，“看來剛才打的還是太輕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