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了拍盛夏的肩膀,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滾開!”盛夏猛地回頭甩了我一巴掌,正好打在我右眼眶傷口的位置。
我“嘶”了一聲,疼得退後兩步,趕緊捂著傷口處。盛夏意識到是我之後就傻住了,慌慌張張摸向我的臉,眼中閃爍著淚光,緊張地問,“沒事兒吧……你有沒有事兒啊?……”
我搖搖頭,然後單手將她攬在懷裏——我不知道說什麼,所以隻能通過這樣的方式安慰我深愛著的這個女孩兒。
原來盛夏埋藏在心裏的事情居然那般屈辱。
我心疼,心疼她一直以來的堅強,一直以來獨自一人的默默承受;我也憎恨,憎恨那些曾經傷害過她的人,恨得想要將他們千刀萬剮!
“焦陽,你知道嗎?王學是我以前最好的朋友……”盛夏撫在我的肩膀上哽咽道。
“嗯,我知道了,她很了不起。”我發自內心地說。
那麼好的女孩兒,就被唐少給糟蹋了,那家夥真他媽是個人神共憤的渣子,把他比成禽獸簡直就是侮辱了禽獸!
苗渺走了過來,也是特別心疼地拍著盛夏的背。
這時,梁浩走到薛佳奇麵前,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黑色的類似遙控器的東西,“他所有的話都被錄在這支錄音筆裏了,沒問題吧?”
別看之前我隻是以盛夏為線索描述的那些事情,劉洋其實把強奸其他女孩兒的具體過程都全盤托出了——是的,不算對盛夏的強奸未遂,包括王學在內,唐少在十六中期間共對三個女生實施了強奸,她們皆是普通家庭的孩子。
可以說,唐少的罪狀,全部記在這支錄音筆裏。
薛佳奇伸手接過來,麵色沉重地點點頭說,“嗯,交給我就行了。”
劉洋忽然跟詐屍了似的爬了起來,跪在地上聲淚俱下、涕泗橫流地喊著,“那些事情都是唐少幹的,我連那些女孩兒的一根手指頭都沒碰過啊!……我不敢,我真的不敢啊!……我跟著唐少隻是為了錢,我從小家裏條件就不好……
我爸吸大麻染上毒癮被送進戒毒所,家裏開的音像店也早就賠出去了!我媽白天在外麵掃大街,每天晚上在夜市擺小攤給人貼膜,隔三差五還要被城管攆得到處跑!我和我媽頓頓飯吃不飽,房子一到下雨天就是水簾洞!我那時三年沒有買過新衣服,上學連個像樣點兒的書包都買不起!……我跟著唐少就是想讓自己活得體麵點兒,我是窮怕了,真的是窮怕了啊!……”
薛佳奇一拍扶手站了起來,聲色俱厲地說道,“所以這就是你違背道德底線幹出那麼多缺德事兒的理由嗎?你以為你很可憐是嗎?被你們殘害的那些女孩兒她們就不可憐嗎?你失去的是良心,可她們丟失的是寶貴的貞潔!對於一個女孩子而言貞潔有多重要?別說求助無門了,就算她們求助有門,你們這些施暴者對她們造成的心理傷害也是這輩子無法磨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