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安城內李府一夜之間人去樓空,偌大的府邸內隻剩下幾個看管家院的仆人。此事轟動了整個宇安城,一時眾說紛紜沒個定論。
新月客棧三樓,無憂居士赫然在此。此時他眉頭緊鎖,一手輕輕地捏住林紫依的手腕。半晌後,無憂居士方收手站起身,沉思一陣後道:“她的經脈似被一股暴虐的內息震斷,陸休這小子實在太莽撞了,那柄刀怎能交到她手上!”
“事已至此,必須想辦法續好她的經脈才行!”許鵬飛平靜地道。
“除了黎前輩所提到的法子外,恐怕已別無法他。”無憂居士肅然道:“玄苔過於罕見,想要找到它無異於大海撈針一般困難。現今唯有去四大死亡禁地碰碰運氣了!”
提到死亡禁地,許鵬飛亦不由為之色變。數百年來,無數高手葬身其間,可謂名副其實的英雄塚。
“許掌櫃,此刻她不宜遠行,隻好拜托許掌櫃照看一二了。”無憂居士朝許鵬飛一拱手道。
“尊駕言重了,這本是許某份內之事,許某人定會竭力維護好她的周全。”許鵬飛一臉鄭重地道。
“近期江湖上很可能掀起一陣腥風血雨,許掌櫃接待客人之時可要當心!”無憂居士說完一抱拳,從新月客棧後方縱身躍下,很快便消失了。
“師父!陸莊主已死,陸家已斷然沒有東山再起的可能,您這一手是不是押錯了?”許鵬飛眺望著遠方喃喃道。那個方向此時正有一行人朝東方而去,老丐亦在其中。
自從得知陸遠明掉下霧隱峰後,李英的眼淚便再也沒停過。旁人雖聽不到她的哭聲,但她那淒然的麵容卻觸動了所有人的心。
“夫人!莊主一定不會有事的。”這是阿三第十一次將幹淨的手帕放到麵前。然而李英卻依舊神情木然,雙眼兀自淌著淚水,麵容顯得十分憔悴。見此阿三無奈地歎了口氣,放下布簾轉身離開。
“駕!”駕車的阿大一鞭抽在馬背上,馬車的速度頓時變得更快了。
隊伍的前方奔跑著一匹健壯異常的黑馬,黑馬背上馱著一個高大的身影。他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的一切,眼中不時地射出淩厲的目光。
“希望英兒能挺過這道難關!”一騎馬的七旬老者帶著擔憂之色看了一眼前方的馬車,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霧隱峰山腰處的懸崖上依舊一片破敗,大大小小的碎石和坑洞占滿了整個視線。
月色的籠罩下,一名錦袍老者立於懸崖邊已有數個時辰之久,不時刮起的春風撩動著他的衣擺。石像一般靜立著的他忽然動了,猛然低頭朝懸崖下望去。“唰……”錦袍老者拔劍在手,縱身跳下,待下落一段距離之後,手中的劍便全力刺入石壁之中,以此減緩墜落的勢頭。如此循環往複,錦袍老者迅速地朝懸崖底下落去。
“陸遠明!真可惜你沒能死在我手中!”西疆毒叟一口喝幹杯中之酒,隨即將酒杯捏了個粉碎。
“青刀大人!紫刀頭領要見您。”這時,幾名下屬出現在他身邊。自從腰間的刀飾多了兩道逆刺之後,西疆毒叟已然晉升為青刀使,並且有了自己的下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