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有師承,為何還來參加此次收徒大會!豈不是將天魔宮定下的規矩當做兒戲!”紀元宗心有不甘地說了一句。
“抱歉!”瘋戟淡淡說了兩個字,紀元宗頓時一陣沉默。江湖傳聞瘋戟乃一性情冷漠之人,沒想到此刻竟為了一個後輩親口向自己道歉。盡管心中依舊憤怒和不甘,但紀元宗隻能無奈地將魯幕仁的身影自心中摒除。
“既然如此,本座便不再與他計較!”紀元宗深沉地看了瘋戟一眼,頓了頓又道:“你我難得一見,此地離天魔宮尚不遠,不若去本座那坐坐。”
“好意心領,在下有要事要辦!”瘋戟朝紀元宗一拱手道:“紀宮主,後會有期!”
紀元宗沉著臉目送瘋戟離去,那高大魁梧的身影依舊沉穩如山,隻是背後那氣勢驚人的破天戟卻不見了蹤影。
陸休一路向北奔去,出城之際在驛站買了一匹健壯的黑馬,隨後準備了不少幹糧,就這麼出了北城門。陸休心中暗暗感激那個幫自己解圍的人,一路上不斷回想著那個略微熟悉的聲音,陸休心中逐漸浮現出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其背後一柄巨戟格外引人注目。
三天後,陸休漸感突破之機已臨近,於是他摒棄心中所有雜念,獨身走進了延綿不絕的大山。這裏的一切都顯得那麼和諧、寧靜,萬物皆遵循著天地至理。溝壑密布的老樹,那幹枯的樹皮之下孕育著新芽;幹枯的草地冒出一縷縷嫩葉;美麗的蝴蝶破繭而出。
陸休一直不明白《蝕日心法》第九重所講述的要義,此刻心中竟有了一絲明悟。他穿行於茂密的叢林間,細細感受著自然地氣息,自身的氣機亦不斷變化著。
一個月之後,那是一個大雨滂沱的夜晚,叢林間一間簡陋的小木屋轟然破碎,化為漫天碎片四射而去。一團耀眼的金光亮起,一個俊朗的身影挺立在黑夜中,金色的氣焰氤氳於周身,將雨幕隔絕在外。凡是觸碰到金焰的雨滴皆化作縷縷水汽,緩緩飄散。
“喝!”隨著一聲大喝,一道絢麗的刀芒亮起,將整個夜空一分為二。
清晨時分,雨早已停了,東方遙遠的天際露出一絲紅霞。陸休盤坐於一塊突出的巨石之上,他緩緩睜開眼睛,眼中一抹金芒一閃而過。
“極北冰原……”陸休默默地吐出幾個字,隨後又陷入了入定狀態。
兩天後,陸休走出了群山,然而那栓在一塊茂盛草地邊的黑馬卻已經化為一堆白骨。陸休表情有些愕然,他似乎忘了這群山中那些橫行的野獸,被拴住無法逃跑的黑馬顯然成了它們口中之餐。
一個多月以來,陸休所攜帶的幹糧早已吃完。近日一直靠野味果腹,此刻連黑馬也沒了,要去極北冰原必須得重新補給一次。
“超一流高手原來是這種感覺!”陸休走在山林間,周遭一切細微的響動都逃不出他的感應。這是一種十分微妙的狀態,陸休仿佛已經融入整片森林,綠葉的沙沙聲,嘰嘰喳喳的鳥鳴聲在耳邊交織。
花了整整三天的時間,陸休方逐漸適應這種狀態,此時在他眼裏,一切都顯得那麼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