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輝沒有再說下去,隻是無比驚恐地盯著貂小白,“你……你在我身上動了手腳。”

“沒錯,我在匕首上塗了毒。想要知道你們做了多少惡事,自然要你把心底的話統統說出來。”貂小白俯視地上奄奄一息的青輝,寒聲問,“到底是誰與你們裏應外合暗算我?”

青輝咬緊嘴唇拚命搖頭,隻有斷斷續續的幾個字眼從他滿是血水的口中溢出,“那人說……大王……肯定……不會……來救你……”

“到底是誰!”貂小白一把揪住青輝的衣領,他居然在最後一刻咬斷了舌頭,口中發出一陣“烏拉烏拉”的聲音。

“哈哈哈……”青輝狂肆大笑起來,望著洞口那一片黃色的棣棠花,眼中的光彩漸漸隕滅再也聚不成焦點。

一團晦澀的光芒閃過,青輝化作一條已氣絕的白色大蟒蛇,盤踞在溪水潺潺的岸邊,格外的淒涼孤寂。

貂小白用靈力吸收來許多的棣棠花黃色的花瓣,灑在青輝的白蟒身體上,也算聊慰了青輝的一片癡心。在華月的黃裙上便繡了棣棠花的花紋,那應該是華月喜歡的花,才會大片種植在青輝家的門口吧。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華月的一己私念,毀掉的豈止一個青輝。

真沒想到,她和秋白竟然是敗在華月的幕後算計下。而若追究起最終根源,居然是因為陰申。冥冥之中上天似乎早有安排,此生該與誰糾纏不清,凡事便總能牽係到那個人身上。

難道這樣的宿命,永世無法逃脫?

一把抓住青輝遊離的魂魄,深深嗅一口這個氣味新鮮的魂魄,不由垂涎欲滴。

“真真好香,好想吃了你。”

青輝嚇得魂魄飄忽不定,想要求饒卻還倔強隻字不開口。他已沒了舌頭,即便是靈魂依舊無法再講話了。就看他此生罪惡會落個什麼樣的輪回,或許天道念及他心底尚存有一絲善念網開一麵讓他去人界做個凡人償恕此生罪孽。貂小白強忍住想要吞食魂魄的衝動,鬆手任由青輝的魂魄隨風而去飄向冥界。

貂小白坐在一旁一顆高聳的大樹上靜待華月回來。幻化出一麵鏡子細細擦起胭脂,妝容描畫的很精致,雙頰細膩紅暈極為完美。

傍晚的夕陽紅如血光,像極了青輝染紅的小溪。萬物籠罩在一片紅光之下,殘戾之中又透著柔和的暖意。

華月終於返回來了,手裏拿著一瓶藥丸。她在山洞尋不到青輝,急慌慌跑出來。她清楚嗅到了濃鬱的血腥味,衝到小溪邊,她看到了青輝的屍體。

“青輝——”華月大喊一聲撲上去,卻不敢碰青輝已經僵硬的身體,隻怔怔地站在那,眼中噙滿淚水卻沒有掉下來。

“青輝?”見青輝沒有回應又呼喚一聲,“青輝?青輝?”

始終沒有絲毫回應,她便一聲接一聲繼續呼喚。

“青輝,青輝,青輝!你給我起來!你敢跟我裝死!”華月一腳踹在青輝的身上,僵硬的身體依舊沒有絲毫回應。

終於,華月痛聲大哭起來。

“青輝!你居然敢丟下我!是誰殺了你?是誰!是誰能殺得了你!你吸食了那麼多妖精的靈力,放眼妖魔界有幾人殺得了你。”

貂小白從樹上跳下來,就站在華月的不遠處,看著華月哭的悲痛欲絕,確實很解恨。

“是你——”華月好像瘋了,通紅的眼泣血的紅,手中忽然化出利劍就要刺向貂小白。忽然又頓住,她連連退後幾大步,眼波流轉幾圈。

“妖魔後娘娘,你該不是要殺了我吧?我隻是一隻修行淺薄的山鷹妖,您身為堂堂貂皇不會跟我計較吧。”華月又退後一步,欲伺機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