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一個女的正向我們走來,大家都睜大眼睛看著她,這時王連舉“啪”的一聲,將桌子怕的很響,眾人皆驚,都又把目光轉移到他的身上,那女的也走在了我們的麵前,他趕緊笑笑說:“大家鼓掌歡迎新成員的加入。”黑痣笑的合不攏嘴,他說道:“我來給你們介紹下,這位就是鄙人的現任女友,叫做吳春芳,和我是一個單位的。”那吳春芳秀發盤起,別著一個罐式發卡,額頭光輝照人,蛾眉鳳眼,鼻如懸椎,杏核小嘴,麵似桃花,紅塵風韻,上身穿一件黃色緊身小坎肩,兩胸高聳如峰,下身一條藍白牛仔褲,雙臀後翹如鼓,腰細似蜂,雙腿修長,腳蹬白色運動鞋,全身上上下下,幹幹淨淨,一塵不染,儼然一個美人胚子。隻見她深深的一個鞠躬,粉頸淺露,纖腰微曲,然後說道:“大家好,很高興見到各位!”聲音猶如微風吹銀鈴般悅耳,秀雅有度,落落大方,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一驚,黑痣向她分別介紹著我們,她都一一點頭微笑,以示招呼。坐定以後,瑤瑤開口說道:“妹妹真是光豔找人,你看看他們這些男的,那一個不是眼睛裏放著光,個個如豺狼似餓虎,似乎要將人家吞下去一樣。”聽她這麼一說,在座的眾男同胞頓時都不好意思起來,都紛紛低下頭去,有的端起水來喝,有的拿出煙來抽,霎時間,沒有一個人說話,安靜極了。吳春芳道:“姐姐說笑了,我是新來的,大家注視也是情理之中的,等我和他們混的就像你跟他們一樣熟了的時候,也就沒什麼了。”王連舉嗬嗬一笑道:“就是就是,你看看還是人家吳春芳會說話,你這老丫頭,怎麼就說不出來我們愛聽的話呢。”瑤瑤板著個臉道:“我不是老丫頭,別那樣叫我,那樣多難聽呀!”楊光接過來道:“不是老丫頭那就是小丫頭嘍。”大家都哈哈大笑起來,這時,氣氛又開始活躍起來,杜偉成道:“現在就差小新了,這小子,打電話他手機關機,要不然我們的人可就真齊了。”大家這才注意到就是缺了小新。王連舉問我道:“高城,這小新哪裏去了啊,可有好一陣子沒見到他了。”我卻哪裏知道他上哪了,於是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啊。”大家都麵麵相覷,這時,葉子說道:“我昨天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說他在上海出差,現在應該還在上海吧。”楊光道:“這小子也太無組織無紀律了,等他回來了,可要好好給他上上思想教育課。”王連舉道:“好了,都先被說了,快吃飯吧,吃完了飯,咱們找個地方好好諞諞。”
一說到吃飯,大家都不含糊,剛端上來的一盤菜一下子就被我們風卷殘雲般的一掃而光,把吳春芳驚的目瞪口呆,瑤瑤說道:“妹妹不要見怪,我們這些人到一塊都是這樣的,等你慢慢的熟悉了,也會成這樣的。”吳春芳笑笑,很不以為然。伴隨著一桌菜的完結,兩箱酒也就報銷了,杜偉成和小文去結賬,一看381塊,老板笑著說:“就給個整數,380得了。”誰知杜偉成拿出400塊錢道:“這也是個整數,你不用找了。”說完便揚長而去,把老板羞了個半死。
馬路邊的欄杆上,我、葉子、杜偉成、小文、楊光、王連舉、瑤瑤、黑痣、吳春芳一幹人等一字排開,看著路上來來往往的車流和行人,我們高談闊論,盡情的揮灑著酒後的恣意,王連舉大聲的道:“我們就來個古詩接龍吧,我先提個意象,說上一句詩,你們就往下接,注意接的要給我提的意象相同。”杜偉成道:“行,沒問題,你盡管說吧,誰也不準掉鏈子,說不上來可以求助,但就是不能不說。”王連舉抬頭看了看天空中的月亮道:“就以月亮為意象吧,你們聽好了,我說第一句:月落烏啼霜滿天。從高城開始。”我也覺得聽有意思的,就好不推辭的接了過來,說了一句:“舉杯邀明月”,葉子說道:“更深月色半人家,北鬥闌幹南鬥斜。
”王連舉驚奇的道:“這句詩你也知道啊,真不簡單呢。”葉子笑笑道:“這有什麼呀,我還知道這是劉方平的《月夜》中的前兩句。”王連舉道:“知道這首詩的人可當真是少的可憐,不是飽讀詩書的人,他是不會知道的。”楊光道:“聽你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你知道,你飽讀詩書嘍。”王連舉笑著道:“慚愧慚愧,飽讀詩書不敢說,但僥幸還是知道一點,行了,該你往下接了,你想好了麼?”楊光道:“早就想好了,青女素娥俱耐冷,月中霜裏鬥嬋娟。”杜偉成道:“塵中見月心亦閑,況是清秋仙府間。”小文也想了一下道:“此生此夜不長好,明月明年何處看。”瑤瑤接道:“
玉顆珊珊下月輪,殿前拾得露華新。”黑痣道:“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隻剩下吳春芳了,大家都在等待著她說,可等了半天,她就是沒說出來,瑤瑤道:“妹妹,該你了,你怎麼不說啊。”吳春芳紅這個臉道:“說了你們可不許笑我哦。”王連舉很嚴肅的道:“這個有什麼可笑的,你盡管說出來,我看誰敢笑?”吳春芳扭捏了半天終於說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此言一出,王連舉首先哈哈大笑起來,大家也都跟著笑起來,這下吳春芳麵紅耳赤,不知該如何是好,一個勁的向黑痣懷裏鑽去。笑罷之後,杜偉成道:“好你個王連舉啊,看你說的義正言辭的,結果你卻帶頭笑,你這人真不厚道。”一行人又笑了一陣,各自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