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灝神秘的笑了笑,“我在學校裏有個關係挺好的哥們,有天他說帶我去見見世麵,我就去了你們那兒,臨走的時候他拿了一份名單給我看,叫我看過幾天要被拍賣初夜的女孩子,問我有沒有興趣,我眼睛一掃,就認出了你。”
“一開始我根本就不信,不信那是你,不信你會在這種地方,但我還是抱著看一看的態度去了那天的拍賣會,然而我怎麼也沒想到,居然真的就是你。”
他說完停頓了一會,聲音低了低,“確認是你後我又高興又生氣,一肚子的火。”
“所以你就去喝酒了?”我想起那天晚上來時,秦景灝滿身的酒味,輕聲問。
秦景灝嗯了一聲,“我實在是難受。我想過無數個找到你後的場景,但怎麼也沒想到是那樣。”
“我也沒想到,居然也那種情形下和你相遇。”我苦笑。
過了會,秦景灝疑惑的問:“葉徽那畜生已經被抓了,你為什麼會出現在章台那種地方呢?都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把從醫院出來後我和姨姨他們的生活簡單的說了遍,最後說到有人上門抓我,還把姨姨捅了一刀的時候,我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
那是在很長一段時間支撐著我這幅軀殼前行的動力,那是閉上眼睛都能看到的滿眼血腥。
“然後你就被帶到這裏來了?”秦景灝伸手把我的拳頭掰開,一根根手指相扣牽住了我的手。
“嗯。”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經曆了這麼多,真的對不起。”秦景灝緊緊的把我摟在懷裏,一遍遍的安慰我。
我靠在他懷裏,緩緩閉上了眼睛。
“我會想辦法把你弄出來的。”秦景灝的聲音的在我頭頂響起。
“不行!”我從他的懷抱裏睜開,慌張的看向他。
他頓時皺起眉頭,“為什麼不行?”
“……章台有規定,除了死,任何人都別想再走出去。”
秦景灝頓時沉默了,他去過章台,就算沒我這麼清楚裏麵的規矩,也必定是能從勢力看一二的。
“那你的意思是,你一輩子都得呆在裏麵?”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還有一條路。”
“什麼?”
“成為裏麵的頭牌,頭牌中的頭牌。”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前所未有的認真看著秦景灝,態度堅決。
秦景灝驚訝的張大了嘴,幾秒鍾後,他才狠命的一拳砸向床單,“我不同意!”
他當然不同意,沒有一個男人願意自己喜歡的女人去幹這種事情,去做這種勾當。
“你同不同意我都隻有這一條路可以走,我不能讓姨姨白白死掉,我不能讓那些把我拉到這個泥坑裏的人看我笑話。”
“你姨姨的仇我可以幫你報,我家裏有人,我去想辦法讓他們查,一定能夠找出凶手。”秦景灝急急說。
我苦笑著搖頭,“灝,別傻了,就算你能給姨姨報仇,我也必須得呆在章台,除非當上頭牌,否則,我根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
秦景灝頹廢的把臉埋在手心裏,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吼。
“我已經沒有選擇了,但是你還有,如果你想,你可以去學校裏談戀愛,可以去認識新的女孩子,我不會怪你的,真的。”我伸手摸上他的頭,真心實意的對他說。
秦景灝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拉進他懷裏,咄咄逼人道:“別再說這些話了,我秦景灝這輩子除了你誰都不想認識!”
“別……”我剛開口,床頭櫃上秦景灝的手機突然響了。
他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顯然並不打算接。
我歎了一口氣,趴在床上幫他拿了過來,接通電話放在他耳朵上。
“打擾了秦先生,楚楚還在您那兒嗎?”
電話那頭,是煙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