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你可能不知道,我住在孫家,是因為孫姐收留了我。前幾天晚上,有個男人把我堵在巷子裏,逼問我怎麼在孫家,還差點殺了我。”
這時天色已經亮了許多,我掀起上衣,把身上包著的紗布給女人看,“這就是他當時刺的。”
女人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搭在我傷口上,聲音顫抖著問:“這種事情,你怎麼沒跟孫家那大姐說?”
我搖搖頭,“我擔心讓她們多想,再說了,孫岩波他不想直接出現在她們麵前。”
女人不知道有沒有相信我的話,她一雙眼睛垂著,還在盯著我腰裏的紗布看,仿佛是要通過紗布,看出些什麼東西來。
“我之所以要告訴你,是因為孫岩波逼問我的時候提到了你,他問我,孫家有沒有來過一個嘴巴下麵有痣的女人。我剛才注意到你嘴下有痣,所以猜他就是在問你。”
女人手指顫抖個不停,聲音立馬就哽咽了,“他提到了我?他還說什麼了?”
“沒了。”我怕編的太多顯得假,及時的收住了話,“他問清楚我確實是孫姐收留的後,就說叫我好好伺候孫奶奶。”
女人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幽幽的說:“他還是那麼孝順。”
“小妹妹,謝謝你告訴我,知道他還活著,對我來說就足夠了。”女人抱了抱我,轉身準備離開。
我拉住女人的手,試探著說:“如果你真的想見他,可以多來幾次,他肯定會知道的!他上次就是在這巷子裏逼問的我!”
女人有一瞬間的錯愕,隨即笑著道:“好,我改天再來。還是謝謝你。”
我也笑了笑,“最好晚上來,上次我見他就是晚上,還有,我告訴你的事情別給孫姐孫奶說,她們知道了肯定要翻天。”
“嗯,好。”
目送著女人離開,我回到屋裏,孫姐還兀自對著那寫著電話號碼的紙條發呆。
“孫姐,餃子店今天還開門嗎?”我問。
孫姐回過神,點點頭,“開,當然開。”
我和孫姐到了餃子店,孫姐手底下依舊麻利,隻是心裏裝著事情,一上午都沒什麼話。
下午幾乎沒客人的時候,我跟孫姐說我要去上會網,孫姐心不在焉的點頭同意。
我沒去網吧,而是拐到一個小賣部給煙姐打了電話。
電話裏,我把早上女人來找孫岩波,我騙女人的事情和那女人的電話號碼都告訴了煙姐,煙姐說知道了,她會轉述給老板,配合著下一步的行動。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電話裏的煙姐,有點冷淡。
也可能是章台那邊有不順心的事情吧,我也沒多想,給煙姐彙報完就掛了電話。
又過了幾天,那個找孫岩波的女人又來了。
按照我說的,她是晚上來的,一手領著一個小男孩,一手提著好幾包東西。
“上次空手來的,回去之後怎麼想怎麼不好意思,這回來補上。”女人笑的十分得體。
孫姐有些不知所措,擺著手說不用不用,不用提東西過來。
“我和岩……孫岩波是朋友,他現在不在,我來探望他的家人,這是應該的。”
孫姐十分感慨的對女人說:“岩波好福氣,這麼多年了還有你這個朋友這麼惦記他。”
兩個互不相識的女人因為一個他們共同關心的男人,聊的倒是挺愉快的。
每次女人來過之後,我都會向煙姐彙報。
就這麼又過了一段時間,女人又來了三回。
這一天,女人還笑嘻嘻的坐在院子的小凳上和孫奶奶聊天,小八和一幫人直接衝進了院子裏。
我不由自主的站起身,看著小八上前,彎腰對女人說:“婉小姐,我們老板想請你過去看場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