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於鬆了一口氣,脫力的靠在牆上。
兩個男人飛快地走到我身邊,管事往我身上披了件衣服,把我拽起來,強硬的摟在懷裏,往車的位置走。
另一個人則留在我們身後,不知道幹了些什麼。
上了車,管事塞給我一件衣服,沒什麼情緒道:“換了。”
我看了眼手中的黑色T恤,一時沒有動作。
管事一邊拿著濕巾擦我臉上的血跡,一邊催促我,“快點換了,咱們的車等會要去另一個地方。”
聽著管事不容置疑的語氣,我知道這個時候也不是什麼可以矯情的時候,手伸下去往起來拉衣服。
可是我的手上一點勁都沒有,就連抓著衣服拉起來的勁都沒有。
管事見狀,把手裏的濕巾往塑料袋裏一扔,一把幫我脫了滿是血跡的衣服,又把幹淨的黑T給我套上。
我渾身癱軟的靠著他,斷斷續續問,“哥……咱們……現在……去哪兒……”
“去把痕跡處理幹淨,你現在不用擔心了,接下來交給我就行。”麵對我這一身的血跡,管事的聲音和行為都冷漠的令人不寒而栗,但此時此刻,卻讓我莫名的安心。
我放心的閉上眼睛,把身體的全部重量都壓在了管事身上。
睡當然是睡不著的,昏昏沉沉中,我感覺到車子開了好久,地麵時而平坦,時而顛簸,過了大概有那麼一兩個鍾頭,車終於停了。
“還能自己走嗎?”我睜開眼睛,對上管事詢問的眼神。
車門打開,我看了眼車外的陽光,點了點頭。
管事先我一步下車,抓著我的手腕扶著我。
我起身往下走,腳底一沾地麵,整個人軟了一樣的直直往下栽。
“沒事,我來吧。”管事不多言語,直接拉過我的手搭在他脖子裏,打橫把我抱了起來。
我沒有絲毫的反抗,由著他抱著我進了一個破舊的廠房。
那一刻我荒謬的想,不會是因為我任務沒有完美的完成,老板打算把我也處理了吧。
不過眼下,即便是老板真有這個意思,我也沒有任何可以反抗的力氣了。
況且麵對一看就手段老辣的管事,我就算想跑,也跑不掉的。
管事抱著我一直往裏走,走到一間鎖著的鐵門前停下,身後有人迅速上前,打開了鐵門。
“裏麵有洗澡的,你先洗個澡。不過是冷水,你要忍忍。”管事一邊說一邊把我抱到一堆廢舊的鐵桶後放了下來,鐵桶旁邊,支著一個老式的長滿鐵鏽的水龍頭。
我呆呆的坐在水龍頭下的小凳子上,顫抖著手打開了手龍頭。
頓時,冷水噴灑了出來,涼意刺骨。
“我出去給你拿衣服,你自己洗一下,別洗太久了,水涼。”管事說完,就大步出去了。
水確實涼,一直涼到我心裏去,比我此刻的心還要涼。
我冷的牙齒咯咯咯作響,全身上下,隻有流出眼眶的眼淚,是熱的。
抱著手臂發了一陣呆後,我才開始麻木的脫衣服,脫褲子,麻木的搓洗身上的斑斑血跡。
明明已經洗幹淨了,我還是忍不住搓著,洗著,一直到管事再次進來。
“夠了,再洗下去就著涼了。”他拿著一塊大毛巾走過來,關上水龍頭,用毛巾裹住了我。
我被他裹著帶到距離水龍頭不遠的鐵床上,床上散落著衣服褲子。
這一回,管事都沒有問我,直接擦幹我的身體給我套上了褲子衣服。
盡管他對我做的動作異常親密,但我能感受到,管事完全沒有那方麵的意思,隻是純粹的執行命令。
套上衣服,我終於找回了一絲暖意,稍微一緩和,忍不住開口問管事,“我殺了人了,是不是會被抓?”
“那人死了嗎?”管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