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下來,“好。”
眉姐停頓了幾秒,突然道,“我挺替煙兒可惜的。”
我一聽她提到煙姐,立馬緊張起來,尤其是聽到她說覺得可惜。
既然替煙姐可惜,那言下之意,豈不是在怪我?
我大氣沒敢出的垂著頭,向眉姐說了一聲,“對不起。”
“哎呀你幹嘛說對不起啊,這事兒又不怪你。”眉姐拉過我的手,有些感慨道,“我是覺得她自己走到這一步,挺可惜的,她原本可以過得更好的。”
對於眉姐的感慨我沒有評價,煙姐能不能過得更好,我並不知道。
眉姐似乎也並沒有等我回應,她回憶往事般,自顧自的說起來。
“想當初我和她都是同一批,她一開始比我表現的還優秀,比起我,先生是更看重她的,那時候我是沒想過自己能當上頭牌的,我想的是,她肯定是頭牌,我頂多就混個紅牌,就心滿意足了,可誰知道,她後來的一係列舉動,白白斷送了她的前途。”
我忍不住插了一嘴,“眉姐你是說,煙姐愛上那個男人的事情嗎?”
“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的?”眉姐不解。
我苦笑,“那男人前段時間回來找煙姐了,他跟煙姐要錢做投資,還貸了高利貸,還不上高利貸被綁架了,小玲也是在那場綁架中被害死的。”
眉姐的表情瞬間變了,她盯著我的眼睛,急急的問,“是誰綁架的嗎?”
我搖頭,“這我不知道,我被煙姐派去教贖金的時候,那個頭兒坐在椅子背後,我沒看見他的臉,煙姐也沒告訴我具體是誰。”
“嗯……那贖金呢,多少錢?”
“我不知道,煙姐給了我一個牛皮紙袋,叫我帶過去給那人了,我沒敢打開,也不知道裏麵是多少錢。不過摸上去,是挺厚的一疊東西。”我選擇性的就自己打開過文件袋這一點撒了謊,因為我深深的記得,那袋子裏的資料是多麼的震撼,我不敢跟任何人說我看過。
哪怕是看起來如此無害的眉姐,也不行。
眉姐聽完我的話,陷入了沉思。
我摸不透她到底在想什麼,難道她知道誰是綁架者?還是她猜測到了什麼?
我正要問,眉姐就突然開了口。
“煙兒她走到這一步,隻能說她咎由自取,她這一輩子,就敗在男人身上了,如果那時候她沒被那男人玩弄,就不會失了先生的心,浪費了自己往上爬的機會,如果這一回她沒再相信男人,也就不會做出背叛先生的事情。哎,算了,過去的事就不提了,已經發生的事情,也沒法改變了。”
我聽眉姐說完,忍了忍,最終還是問道,“眉姐,煙姐她現在,在哪兒啊?”
眉姐嘴唇抖了抖,她僅僅閉上眼睛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居然連眉姐都不知道?
“那她,現在還活著嗎?”我懷揣著一顆忐忑的心,又問。
眉姐睜開眼睛,眼神縹緲,“但願吧。不過有時候,死了比活著,更幸福一點。”
不消多說,我也能明白眉姐的意思。
如果老板直接把煙姐弄死了,那倒是一了百了,如果他把煙姐送到那些供人玩樂的地方,更甚是賣給那些野蠻人,那確實,還不如死了好。
好死不如賴活著,那也得看賴到什麼程度。
因為煙姐這個話題比較沉重,屋子裏一時安靜下來,我和眉姐都沉默著。
呆呆的坐了好一會兒,眉姐才起身,說要離開。
我忙起身送她,把她送到門口的時候,眉姐停下來,轉頭深深看著我,薄唇輕啟,給了我兩句忠告。
“楚楚,你記住,永遠都不要嚐試挑戰先生的底線。”
“不要被所謂的愛情迷昏了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