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感覺有些欣慰呢,我諷刺的想。
抱著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我敲開了管事的門,把眉姐叫我找會看風水師傅的事情說了出來。
管事哭笑不得道,“你咋啥事都跑來找我啊。”
我也無奈,“我不找你找誰啊,這種事情我還頭一回遇見,沒有經驗啊。”
“行了,進來吧,我打電話問問。”管事雖然臉上不情不願的,但還是表現出了幫我的意思。
他人脈廣,打了幾個電話就聯係好,又派了人去接那師傅。
我坐在他的沙發上,盤著腿,思考著在我的印象裏,和柳姐有關的點點滴滴。
雖說我是分在煙姐手下的,但柳姐還是關心過我的,她總是一副懶散漫不經心的樣子,和時刻保持著一副姿態的煙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最早我也打從心底裏敬佩過柳姐的,畢竟她身為紅牌對我也不錯。
直到我後來經曆了一些事,直到色色那次陷害我,我滿心滿腹都是往上爬的欲念,柳姐才漸漸淡出了我的視線。
經曆過栩栩、蘇蘇、小玲、葉初雪,如今的我已經對身邊人的死亡不是那麼的驚懼了,反而頗有點覺得不過如此的感覺。
人這種東西,真是太脆弱了,一不小心,就被毀滅了。
我兀自想著這些有的沒的,直到管事端著一杯茶水放在我麵前。
“臉色這麼認真,想什麼呢?”管事問。
我伸手捧起茶杯,望著水麵上漂浮著的茶葉,淡淡道,“沒什麼,就覺得,人的生命挺脆弱的。”
興許是我臉上的表情太過於沉重,管事也斂起了臉上帶著調侃的表情,麵對著我坐下來,附和了一句,“本來就挺脆弱的。”
“從山上滾下去會死,被車撞會死,生病會死,嗑/藥嗑過頭了也會死,要一個人死,真的是太容易了。”
管事淡淡的笑了,他的眼睛亮晶晶的,裏麵像是蘊含著無限生機,“但隻要人不死,總有活著的辦法。”
我看向他,眯了眯眼睛,回味了一番他的話。
是啊,隻要人沒死,不管是多卑賤如螻蟻,多肮髒如蛆蟲,總能活下去。
“沒想到,你還挺正能量的。”我笑著打趣了一句管事。
管事擺擺手,“那種東西,我一個滿手鮮血的人是不可能有的,我隻不過是發句感慨罷了,像我這樣見不得光的人,你就別說這種話折煞我嘍。”
我不置可否的笑笑,“行吧,隨你說了。”
這個話題太過於深奧,適合獨自思考,不適合討論,更不適合兩個傷痕累累的人來討論。
太痛。
我一直坐到管事派去的人把風水師傅接來,期間我和管事都沒有再開口說什麼,隻不過在我茶杯裏的茶水喝完了的時候,管事會默默的為我添滿。
令人欣慰的是,如此長時間的沉默,氣氛卻一點都不尷尬。
風水師傅來了後我就離開了管事的房間,帶著風水師傅上樓了,管事找來的人,安全方麵的問題我並不擔心。
我到了柳姐房間的時候,柳姐的靈堂已經紮起來了,一圈花圈中間,擺放著柳姐的黑白照片,照片上,她微微笑著,笑的很平和。
風水師傅進去擺弄,我站在門口,和柳姐的照片遙遙對視著,色色走到我身邊,低聲道,“你出來一下。”
我往後退了兩步,走到了走廊上。
色色步履倒算是鎮定,她走到我身邊,壓低聲音問,“唐先生那邊你怎麼說的。”
我抬眼看著色色,簡短道,“誤吸。”
“唐先生一點都沒懷疑?”色色看起來有些不相信。
這裏實在不是說話的地方,我也不想跟她多糾纏,正準備應付兩句就進房間裏去,眼角的餘光卻看到眉姐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