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大貴討了個無趣,訕訕呆立原地。搖頭歎息之餘,領著幾個家丁小跑著搶在雷越前頭去給這幾位自已招惹不起的大爺安排房間休息;白元歸落在隊伍的後頭,他慢慢踱著步,眼睛在白胖少年洪福身上轉了又轉,不懷好意地幹笑兩聲,這才扭過頭,直朝雷越一行人的身影追去。
翠湖山莊的主人安全返回,無涯山上的凶物也被幻師高手們成功降伏。守在莊門口的家丁們見莊主老爺帶人進莊了,當下也一哄而散,各自忙各自的事兒去了。
但眾人離去時,誰都沒有發現,夜色中,在翠湖山莊門前的天空上,一支展翅翱翔的蒼鷹,於夜空盤旋數圈,直至莊中雷越等人的身影掩沒在層層疊起的屋簷內,才奮力震翅,讓諾大個鷹身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
……
洪大貴惟恐怠慢了這群大爺。雷越等人進莊沒多久,就讓莊中婢女收拾出幾個上等客房。隨即又吩咐廚房,拿出好酒好菜,新鮮瓜果鮮蔬來招待。忙亂間,洪大貴不忘察顏觀色,深怕什麼地方做的不對,讓幾位大爺陡生無名的怒火。由於雷越等人在心裏掂記燕赤雪的傷情,沒時間去打理洪大貴,這位把心懸在嗓子眼的財主小心翼翼觀望了一番情形,見眾人忙於救治那名倒在床上的幻師,這才總算有功夫長舒一口氣了。
……
燕赤雪受傷不輕,在山上的時候,麵對雷越等人他尚且還能勉強挺住身形,可到了山莊,經過山路一番顛簸折騰,體內滲入的那道衰敗拳意就完全發作起來。現在,他整個人猶如深秋時節被寒霜打過的草葉般,無精打采地癱倒在床上,就連喘息聲也變的若有若無起來。
雷越雖然不懂醫道藥理,可他心念意力強勢,稍一打量,就看出燕赤雪的傷勢非常的嚴重,倘若短時間內找不出有效的救治辦法。這位剛剛結識的朋友很有可能就此死在翠湖山莊。因此,這個治病救人的大任就落在了剛剛投入自已麾下的管家––“醫死人不償命白開心”白元歸的身上。
此時白元歸正坐在床頭,伸出三根手指,搭在燕赤雪脈門上。閉目沉忖了片刻,白元歸緩緩睜開眼,轉身麵向眾人長歎口氣:“不妙、實在是不妙!這位公子體內的術元若有若無,脈搏也是時隱時現,體內髒器不知受了什麼力量的侵蝕,竟出現了衰敗的現象。現如今,倘若沒有能夠起死回生,伐毛洗髓的絕世靈藥,他這條命恐怕真的是保不住了。”
雷越見白元歸麵色凝重,又沉聲問道:“難道現在真的沒有什麼好辦法救治嗎?”
白元歸搖了搖頭,回答道:“要說根治,以老夫目前實力尚且沒有辦法實現。但倘若暫時抵住燕公子體內那股衰敗之力的發作,我倒是可以試上一試。”
“好!初冰、初炎,你們馬上去找這裏的主人洪大貴,讓他把家中現有的所有草藥都拿過來。”雷越知道這些大戶人家都會常年備一些草藥以防不時之需,因此,聽到白元歸有辦法醫治,便急忙下令讓初冰、初炎去找這裏的主人索取草藥。
誰知話剛出口,白元歸就起身攔住初冰、初炎,沉聲對雷越道:“老夫現在救人已經很少再用藥了!”
“救人不用藥?那你用的是什麼?”初冰、初炎聞聽白元歸的話,禁不住好奇,齊齊出聲詢問。
“老夫現如今救人、用的是術元……”
白元歸一抖長袍,站在兩姐妹身前,一字一句地回答著說。
……
白元歸之前雖說是熟諳天下百草,但充其量不過是個通曉藥理的醫師,體內沒有絲毫的幻師術元修為。十年前,白元歸遇到那位來自南離綠洲的幻師,救下對方性命,得到一部幻師修行法典後。他便一改以往行醫的方法,極少用藥,轉爾用術元來為病人醫治傷病。而這一切,則要歸根於得到的一部名叫––‘大黑獄魔秘藥煉心經’玄奇修行法典。
幻師世界,除去那些邪門的修行方法,被各大門派,學院甚至皇室家族奉為正統僅僅是術、靈、兩大修行方法。白元歸得到的這部‘大黑獄魔秘藥煉心經’出自神秘的南離綠洲,經上記錄的修行方法則介於術、靈兩者之間。它需要修行者,借助天下百草的藥性來培固心念意力,讓自已心念融合種種不同的藥性,再佐以經書裏記錄的神奇法訣,最終實現利用心念意力釋放藥性的攻擊防禦手段。
天下百草彼此間藥性各不相同,修行者利用的也正是這一點,他若讓心念意力釋放出治病救人的良藥藥力,則可以代替以往的湯藥丸劑,實現驅除病痛的目地。可如果,修行者釋放出的心念意力中摻雜的是劇毒猛烈的毒藥,其結果,也可想而知了。
不過白元歸同他的女兒卻沒有機會修行那種可以培養殺人於無形的劇毒心念意力之術。當年他救助的幻師高手在傳授他這部‘大黑獄魔秘藥煉心經’的時候,沒有將修煉毒藥心念意力的經文書寫上去。因此,白元歸十年來所學的僅僅就是救人的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