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元歸聽到這裏,微微點頭。雷越也不想難為洪福,畢竟這小少年態度真摯,語氣誠懇。況且有他加入,自身在財勢上,無疑就坐擁了一個天大的靠山。
“起來吧!今日起,你就跟隨我修行罷……”雷越擺手,示意洪福起身。轉念間又似想起什麼重要事,問道:“你今後離家隨我修行,你的父親能同意嗎?”
“回公子,福兒雖小可是也懂得君子立命的道理。眼下家中生間興隆,爹的當鋪分號開了一間又一間。可福兒卻不喜歡做那搜刮窮人的典當生意,因此福兒早已為自已立下誓言,這輩子一定要尋找到一位實力超絕的幻師,拜入門下,修成幻師之體!”
這一番話洪福說的極是有力,先前臉上的怯懦頓時一掃而空,換來的是源於心底發出的男兒豪情!
……
聽說自已的寶貝兒子已經拜入雷越麾下,要跟隨這群幻師大爺,修習幻師功法。洪大貴一時間隻覺得天都塌下來了。有心想要勸兒子回頭是岸,可又怕得罪住在府上的這群幻師大老爺。萬般無奈之下,隻好偷偷塞給洪福大把的銀票,囑咐他;倘若什麼時候想要回家,就偷偷跑回來便是。之所以這樣說,皆因洪大貴以為洪福隻是一時心血來潮,內心衝動之下做出的決定。按他的打算,用不了多久,自已這個在蜜罐裏長大的兒子就會吃不起幻師修行的苦,偷偷回來跟他學做生意,繼承祖業。
洪大貴自信滿滿,可畢竟是凡人,沒有未卜先知的本領。他哪裏知道,若幹年後,他再見到洪福時,自已兒子早已不是當年模樣了……
……
次日清晨。
在洪大貴那間書房內,雷越麵前擺著一個熱氣縈繞的茶案,案旁放著兩碗剛剛出湯的龍耳。小貂阿紫正蹲伏在其中一碗茶旁邊,探著粉嫩的小舌頭,不時汲飲濃香的茶湯。兩隻精瑩似玉的貂眼此刻也精芒內斂,取代的是一道懶洋洋的舒暢神情。
雷越微笑著輕撫阿紫身上滑順的皮毛,手中握住的是那冊白元歸交給自已的‘大黑獄魔秘藥煉心經’。此時他已完全鞏固了‘混天洗髓元’的術元修為。今後隻需借用藥引龍耳茶,再按照‘大黑獄魔秘藥煉心經’的修行方法,調運茶氣直入髒腑氣血,再納呼吸的清氣與之相運行。就可以借助臍下培出的那團‘混天洗髓元’不斷地滋生強壯,直至開劈出‘靈方真境’再轉入下一階段的高等級修行。
此刻,雷越正專注於‘大黑獄魔秘藥煉心經’上所記載的種種奇藥,讓自已了解其中的藥性、藥理。充實心中對天下萬物的掌握。看到入神處,雷越一時忘記給壺中的茶續水,等到想起時,茶壺已經幹了。
淡然一笑,雷越正準備去叫洪大貴的仆人給自已拎來一壺泉水的時候。門外響起一串急促的腳步聲。
“公子、可否容我進來?”
門外低沉的聲音一聽就是燕赤雪所發。
“進來吧……”
門應聲而開,燕赤雪臉上神情看上去很是肅穆,他徑直走到雷越身前後,沉聲道:“公子,你這次離開家,除了那兩位貼身小仆,就沒有帶其它人嗎?還有……我們目前身處翠雲山莊的消息,是否有其它人知道?”
雷越聽到燕赤雪這樣說,奇怪之餘,他問道:“怎麼了燕兄?發生什麼事了嗎?”
燕赤雪這時緩緩抬起手,拿出一封雪白的信封,對雷越道:“公子你看看吧。倘若沒有別人知道公子行蹤。那這封信,就顯的太奇怪了。”
雷越接過信,揚手一翻,隻見這是個質地純白,以上等白玉竹製成的雪玉宣紙所做的信封。雪玉宣紙紙質柔韌,且不怕日曬水浸,自古就被奉為文房至寶。隻有皇室和擁有一定權勢的大富人家,才有實力用得起這種紙。對方以雪玉宣紙做信封,這等奢華尊貴的表現,早已經超越了普通大富人家,而直逼皇室貴族了。
信封雪白,正麵以娟秀又不失蒼勁的筆體工工整整地書寫了一行蠅頭小字;‘落鳳鎮雷軒庭將軍之子雷越親啟’;看到這兒,雷越不禁倍感疑惑––對方究竟是什麼人,怎麼把自已的身世來曆知道的如此清楚?
信的封口處以上等的紅蠟封住,雷越開啟封蠟前,讓手指捏了捏信封。然而,更令他奇怪的是,信封內居然連一紙張也沒有……
雷越無奈地笑了笑,他實在是想不出會有誰同他開這種玩笑。當下,他毫不猶豫地伸手將信封上的封蠟輕輕捏碎,就勢便將信封打開了。
誰知,就在這一刹那,信封裏倏地飄出一縷淡淡的青煙……
眼看青煙從信封裏麵湧出來,雷越愈發覺得這個信封簡直是古怪到了極致。然而,就在青煙湧出來的同時,那些飄散在空氣中的煙霧竟然聚而不散,在那裏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驅動。青煙緩緩聚集,最終,它們竟排列出了一行字!
“欲聞雷軒庭、先訪羅浮山”
雷越頓時怔在了座位上……
這封來曆不明的信,它的離奇、古怪和震驚的程度已經遠遠超出雷越預料了。究竟是什麼人?他為什麼會知道這些?羅浮山……?那不是一座聚集了土匪的山寨嗎?他讓自已到那裏去,又有什麼樣的目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