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不用了……”雷越突然伸手攔住愛德華和燕赤雪,瞥了眼方台中央的白玉瓶,用意味深長的語氣說:“我想,你們誰的血都沒有用。關長雲他想要的––是我的血。並且要的不多,隻一滴就足夠了!”
……
從隧道內陡生異變,歐若靈一行人在自已眼前消失的瞬間開始。雷越就意識到;關長雲似乎在跟他玩一個遊戲。此外,這個遊戲應該同自已的父親雷軒庭有莫大的關係。雖然雷越目前不清楚關長雲最終的目地是什麼。但既然對方已經開出遊戲的規則了,自已不玩,豈不就顯的被動示弱了?
微微一笑,雷越果斷地從燕赤雪手中拿過那把鋒利的匕首,在自已中指上輕輕一抹,一道淡淡的血痕瞬間就出現在指肚白晰的皮膚上。
捏住手指,雷越讓傷口接近方台中央那個白玉瓶的瓶口處,悄一用力,一滴摻雜著金絲狀體修術元的鮮血,悄然落到了瓶中……
“公子……你確定這有用嗎?”燕赤雪用狐疑的目光望向雷越。
雷越沉聲不語,隻把目光聚焦在小小的白玉瓶中。隻見自已那滴鮮血落下去後,很快就凝結成一滴晶瑩的血珠。它在瓶中的液體內稍稍浮沉了兩下,又迅速地墜了下去。直撲向瓶中原有的那滴鮮血。
倏然間,這兩滴看上去毫無任何關係的血珠,竟然在一股無形力量的催動下猛地融和在一起。隨即,那融和後變大的血珠,竟猶如一顆跳動在胸膛裏的心髒,在清水中猛地顫抖了一下。
與此同時,距離瓶口最近的雷越突然感受到一股讓他再熟悉不過的氣息,沿著白玉瓶那狹窄的瓶口仿佛熾熱的熔岩般,猛地撲到了自已麵前。這一刻……雷越如同站在自已父親的身邊,他的雙眼也仿佛看到了父親臉上那慈祥的目光。他注視著自已,一動不動,唇邊似有千言萬語的話要講,可不知為何,父親就是不肯開口。
“父親……您……您怎麼?”
雷越失神地叫出聲來。而就在此時,一股強大的力量在雙腳踏住的地麵上猛烈地湧動起來。伴隨的,還有一道道震耳的嗡鳴聲。一時間,仿佛整間密室都在這股力量的催動下,急速地抖動起伏。
“公子!小心!”
端木追日的提醒聲把雷越拉回現實。他放眼望去,隻見麵前那個承載著白玉小瓶的方台正在一點點緩緩向牆壁內縮回。而這間密室……從身體上傳來的感覺,雷越分析,它正在急速地上升!
“砰!”
隨著又一聲悶響,上升中的密室仿佛碰到了什麼東西,突然停了下來。
雷越深吸口潮濕的空氣,隨後放緩呼吸,提起體內的術元,放開心念,時刻注意有可能會發生的任何危險!
“轟……”
在一陣突出奇來的金屬碰撞聲中,雷越等人正對麵的那堵牆緩緩拉開了。
一道明晃晃的亮光沿著牆壁拉開的縫隙投射到這間密室,雷越讓雙眼盯住前方。漸漸,光線中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他站立在那裏,似乎早已等候多時。最終,當牆壁移動到盡頭的時候。那個高大身影邁開步子緩緩走了進來,然後當著眾人的麵,單膝著地,砰然跪倒!
“公子!天刀營營主關長雲奉主公雷軒庭雷將軍之命潛隱江南羅浮山,造此山中大陣,靜候公子前來。因關某身負雷將軍口諭;惟有融其血者,方才能現身相認。故失禮之處,還望公子海涵!”
……
雷越看清楚了,跪拜在他麵前的正是當年父親麾下的那位天刀營營主,羅浮山上的匪首,羅浮將軍關長雲。隻是,關長雲跪倒在地,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雷越並不感覺意外。當自已那滴鮮血與白玉瓶中的血融和成一團的時候。雷越終於明白,什麼是血濃於水!密室陡然上升,又緩緩開啟之際,雷越心中有兩個準備;第一、與關長雲決一死戰。第二、關長雲奉父親口諭,直接與自已相認。
“關將軍……您……請起吧。”
此刻,雷越心中一片釋然,他伸手扶起半跪在地上的關長雲,轉爾又疑惑地不解問:“關將軍,難道這麼多年,你在羅浮山建造一個規模如此龐大的陣勢,就是為了等候我到來嗎?”
關長雲站起身,臉上仍舊是一片凝重的神色,他注視著雷越,又上下打量一番,這才沉聲回答道:“雷公子……當年你尚且年幼,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其實雷將軍很早的時候,就命令我準備今天的一切了……”
……
據關長雲講,當年雷軒庭在軍中單獨密見了關長雲,然後把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托付給了他。雷軒庭先將一個觸犯自已違背軍令的罪名加在關長雲的身上,隨之再赫免死罪,貶為庶民。關長雲被貶後,又在江南潛伏一段時間,直至蘭京傳出雷軒庭夫婦離奇失蹤的消息後。他來到了羅浮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