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越參悟雷之疾法、心念雖說與經文通融,但還需要加以時日,讓本源心念操縱雷之疾力大法的運用方法,運轉術元,達到隨心所欲的境地,才可以在戰鬥中顯示出強大威力。
……
昏暗密室內,雷越確認腦海那部完全解開的‘雷空九瞬’真經深深烙刻於本源心念中後,他徐徐睜開眼,長長呼出了一口氣。
真經秘法,是絕非一朝一夕所能夠領悟通融出來的。這部真經既然已經深印腦海,雷越日後加以研習,自忖不能辜負父親雷軒庭當年耗費的這番苦心。
一想到父親,雷越不由讓目光落在白主瓶上。凝目望去,瓶中血滴失去心念依附,已經與清水融合一體,化成一瓶淡紅的血水了。至此,在這世間,惟一能解開雷空九瞬經文的密鑰便宣告破滅。當然,與其一同消失的,還有父親雷軒庭留下的一絲心念……
雷越黯然––
但很快,他心頭又升起一絲疑惑;據說父親當年隻有師階幻師的實力。一位師階幻師,是怎麼實現心念化物境界的呢?揣測間,雷越估計父親自身修為絕非師階,由於聖階幻師與光武大陸各帝國間存在著那樣一道無形的契約,沒有辦法讓自已以聖階力量幹預朝政。因此父親在大桓國很有可能隱藏了自已的真實力量。
倘若事實真如自已推算這樣,雷越自忖父母雖說失蹤,但應該不會遭遇生命危險。試問整座光武大陸,又有誰能在一夜之間,無聲無息地殺掉一位實力達到聖階的幻師呢?
想通這層關係,雷越無形中又有些釋然,再反觀自已,當務之急的頭等大事,就是要直上蘭京,奪回太師從自已家中搶走的一切!
……
雷越走出密室,見守在外麵的關長雲等人,才知道自已從進入密室的那刻到現在,已經足足過去三天。三天時間……歐若靈、諸葛劍在那處密室內滴水未入,想必也是吃盡了苦頭。
“不知公子此番是否領悟主公大人所留秘典內隱含的玄機呢?”天井畔,一間清雅的書房內,關長雲放下手中茶碗,沉聲問雷越目前的修行情況。
雷越沒有說話,隻是微笑點了點頭,隨之說道:“關將軍,我從家中出來,本打算前往蘭京。想不到途中遭遇這樣一場變故,於羅浮山遇見了關將軍您……”說到這兒,雷越目光順勢落在窗外天井內一隊隊正在練習刺殺的將士,轉爾緩緩道:“將軍依父親的吩咐在此訓練將士,不知將軍可曾知道家父的真正意圖呢?”
關長雲略顯茫然:“我隻是依軍令行事,雖說主公雷將軍不在身旁,但關某昔日曾在雷將軍帳內立下誓言,誓要終生侍服主公,聽從主公所下的軍令行事而不問其中原由。因此,關某不曾從主公那裏探聽到此番舉動的意圖。”
聞聽此言,雷越感慨關長雲忠心之餘,整座羅浮山與父母的離奇失蹤又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個揮之不去的謎團。
“關將軍,此去蘭京不敢耽擱,況且秦江鎮內還有幾位等候我的老仆家人。因此,我想今天即刻就下山,返回秦江。”雷越沉忖片刻,轉爾拱手向關長雲道別。
關長雲當下沉聲道:“羅浮山出現幻師修行奇典,雷空九瞬的消息已經傳遍了大桓國上下。並且跟隨公子上山的歐若靈和諸葛劍兩人倘若得不到真經,勢必會糾纏公子。不知公子此番離山,是否做好了將來的種種打算呢?”
雷越淡然一笑,徐徐對關長雲道:“那兩個人既然對‘雷空九瞬’勢在必得,那我們不如做個順水人情,把這張皮卷交給諸葛大公子。有了這位當朝宰相的公子給我們做靠山,相信足以抵擋那些覬覦父親修行寶典的幻師們了。”
關長雲微微一楞,刹那間他似乎有些想不通,雷越為何會把辛苦得來的‘雷空九瞬’交給諸葛劍。但轉瞬間,他從雷越微笑的星眸裏,讀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芒。恰恰就是這絲冷芒,讓關長雲意識到––雷將軍的這位小公子,眨眼間仿佛成熟了許多、許多……
……
雷越辭別關長雲前,對方特意交待;蘭京城中有處羅浮會館,那間會館是羅浮山匪眾進京後必去的落腳點。館內豢養著大量飛鴿,利用飛鴿傳書,可以在七天內把消息送達羅浮山主寨。關長雲打算在雷越走時就放出飛鴿通知會館主事,接待雷越一行人的到來。如此,雷越至少可以提前在蘭京覓到一個落腳的地方。
京城內魚龍混雜,雷越自忖以一已之力想穩穩當當的入住蘭京,絕非易事。關長雲提到的羅浮會館應該是一支不易被人察覺的隱秘力量。自已到了蘭京,有這支力量暗中支持,自然就會少走許多的彎路。不過,就眼下形勢而言,這些打算都是後話了。雷越必須以一個不知情者的身份重新進入山腹密室,然後將這卷父親親手所書的‘雷空九瞬’交到那位自信滿滿的諸葛公子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