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少白!你這個孽畜!枉我要府中養你多年。想不到今天你居然做出謀殺楓丹太子的舉動。這等大逆不道的行徑天理不容。今晚我要替楓丹在這裏親手鏟掉你這個背信棄義的宵小之輩。”
方少白徹底呆住,他很難想像,這樣一番話居然是從玄星太子的口裏說出來;“他……他……他不是要我親自領兵來殺太子嗎?怎麼?怎麼會這樣?”
心念疑惑間,站在玄星身畔的白眉老人突然竄至方少白麵前,探出一隻白淨如玉手掌,眨眼就橫在對方胸口處。
方少白心念恍惚,身體根本就不知道躲避,惟有眼睜睜看著白眉老人那隻橫在胸口的手掌內騰地竄出一條通體漆黑的怪蛇頭顱,隨即,蛇首怒張,眨眼就狠狠地咬在了自已咽喉上。
……
月色如銀,照的大蒼江畔格外明亮。
倘若此刻有路人經過,依稀可見一個白眉老人伸掌遙遙抵住一個跪在地上的青年胸口。此外,老人掌心處,居然生出一條完全由黑色霧氣凝結成的黑鱗怪蟒。那條蟒蛇頭生雙角,獠牙似刃,就狠狠咬在青年的咽喉處。但奇怪的是,青年脖頸上並沒出現半點血跡。惟獨他麵上五官扭曲之餘,竟然漸漸顯現出老態。直至最後,青年那副原本還健碩無比的身體,完全化成一副包皮的骷髏,白眉老人才心滿意足地收回掌心竄出的那條黑鱗怪蟒。
……
“老師、你的‘鉤蛇吸星術’又精進了許多。假使再吸食三、五個師階修為的幻師。相信你完全可以一躍步入聖階的境界。”站在白眉老人身旁的玄星見對方收回怪蟒,當下微笑而言。
白眉老人瞥了眼方少白幹枯的身休,長聲歎道:“唉……縱然如此,恐怕我也不能以真正身份展露於世。”
玄星淡淡一笑,輕聲道:“這個不難!隻要老師助我奪到玉璽,吸收裏麵的帝王心念。放眼整座光武大陸,再無人能與我相抗衡。到時,我自然會向整座光武大陸的幻師們宣示你的真實身份!”
雷越擔心路上遇到什麼變故,因此他沒讓眾人在江畔小鎮上歇息,而是直接抄上一條小路,憑借術元力量,注入雙腳,一路飛奔,終於在天亮前,抵達了大桓的京都蘭京!
帝都蘭京位居平原,城中來往交通便利,因此城中商戶林立,來往出入京城的商販非常多。整座蘭京城共有四道城門,分列東、西、南、北。雷越一行抵達城防區域後,選擇人流最少的北門,直接進入城中。
入城沒多久,赫連秋水亮出身上大內護衛的腰牌,很快就召來一隊皇宮禁軍,護送太子楓丹回宮麵見聖上。
臨行之即,楓丹站在雷越身前,猶豫些許,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塊通體晶瑩的玉佩說道:“越絕兄!今日一別,他日你我雖同處一座城中,但宮內宮外是兩重不同的天。因此就不知何時能與公子再遇了。這塊玉佩是我當年匿名離京時,父皇交由我的貼身之物,上麵刻有父皇親筆所書的‘遇罪赦免’四個字。我準備將它贈給越絕兄,今後兄台在蘭京城內隻要不犯下忤逆父皇的重罪,一切罪責,都會被盡數赦免。”
雷越望著那塊玉佩微笑一不語;而不遠處的胡老二則不停地推著白元歸道:“快、白管家,你快讓咱家公子接了那塊玉佩。有了那塊東西,嘿嘿,估計就算在蘭京城裏打劫也沒人敢管嘍。”
白元歸望著一臉迫切的胡老二,搖頭無語之際,拉過洪福,對其說道:“洪福啊!這附近有沒有賣肉包子的地方?”
洪福不知白元歸話裏是什麼意思,當下回答道:“管家!我……長這麼大,我也是第一次來蘭京,哪……哪裏曉得附近有沒有肉包子賣呢?”
白元歸聽罷瞥了眼胡老二,歎聲說道:“唉!我們還是盡快找家包子鋪吧。否則,又拿什麼來堵他那張吐不出象牙的狗嘴呢?”
胡老二耳聽到白元歸說自已這張嘴是狗嘴,心裏卻不生半點的氣。仍舊站在原地,伸長脖子,眼巴巴望著雷越,希望他能收下那塊‘遇罪赦免’的玉佩。
……
孰料雷越接下來的一番話,不禁讓胡老二心落千丈,就連楓丹太子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多謝太子美意。蘭京這座帝都既然我敢來!就不怕觸犯大桓的律令。因此,這塊玉對我來說,委實是沒什麼用處。”
雷越坦然推掉楓丹的美意,心中除了不想借他人勢力登到高處外。蘭京大桓不過是他尋找父母形蹤的一個暫時的落腳地而已。他可不想讓自已從今往後就拴在這裏,陪眼前的小太子一道算計著怎麼才能早一天爬上那尊皇椅。
劉驚塵此時見楓丹訕訕收回玉佩,當下邁步走到雷越麵前拱手道:“越絕公子,蘭京城中魚龍混雜,光武大陸的各方勢力均在此設有耳目。倘若公子日後遇到了什麼難處,隻需前往刑部大堂,直呼劉某大名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