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雷越體內心血激蕩,意誌狂湧。一道夾帶的魔猿裂天心念的龐大氣流,瞬間透體而出,探入橫在他身前的虛空,隨勢猛地一拉一扯。耳聽到嘶的一聲爆響,虛空震蕩,氣流炸裂。強悍的意誌、渾厚的心念頓時逼的劉傲冰噔、噔、噔向後連退了十餘步!
雷越放出心念,逼退劉傲冰,隻覺得周身氣血通暢無比。當下,他一拂衣袖,沉聲對上七道:“我們走!看看那座雲霄積雷山上究竟還有哪些持功凜傲,不可一世的幻師!”
方才小七見劉傲冰言詞刻薄,態度囂張,心中早就恨的牙癢了。此時,她見雷越借心念力量逼退了劉傲冰,心中痛快至極。當下便一揮手催促雲霄積雷山女弟子加快腳步,跟緊雷越,直奔山門方向飛一般前進。
……
距離雷越一行離開足有整柱香的時間,劉傲冰這才慢慢回過神來……
“體修幻師……怎麼?他修行的術元、心念雖說有些古怪,可怎麼會是傳說中的體修幻師呢?他……他究竟是從哪裏獲得的體修功法?”
劉傲冰暗自驚詫,不覺間她突然感覺肚腹處冰涼無比。當下,她低頭一看,隻見小腹處的外衣竟不知什麼時候被人硬生生給撕爛了。居然坦露出裏麵的紅衣小肚兜以及一塊純白如雪的肌膚出來。
“雷越!你……你竟敢羞辱本聖女!”劉傲冰羞怒交加,伸手捂緊了小腹,恨聲朝雷越背影消失的方向喊道:“雷家公子!雲霄積雷山上,我劉傲冰要以火月族之名,親手將你燒成一堆黑灰!”
豈料不等劉傲冰罵完,不遠處從車廂走下來的慕容妃煙輕輕歎口氣,旋即她對劉傲冰道:“聖女殿下!火月族稱雄光武部洲,幾乎沒有族中殺不了的人。但、此人卻是個例外。因為不僅火月族人不能殺他,就算是別人要殺他,火月族見了,也不能袖手旁觀,冷眼相看。”
“怎麼?那雷家小子有什麼本事,竟能讓族中人如此高看他?”劉傲冰厲聲問道。、
“殿下,你這幾年來久居蘭京皇室,不知族中發生的大事。時間關係,我不便細說,隻能告訴殿下;族中尋找多年的那隻幻獸,它有下落了。此外,那隻幻獸已經滴血認主,而它的主人,正是這位雷家少年––雷越!”
劉傲冰確信沒有聽錯後,她呆呆站在原地,臉上精致的五官,仿佛受了某種劇烈的刺激,扭曲了幾下,又抖動一番,這才漸漸歸於平靜。最終,她重重歎了口氣,對慕容妃煙道:“幻盟聖會,按規矩,族中長老也是要來參加的。因此,一切都等到了雲霄積雷山,見到憐星長老以後再說吧。”
言罷,劉傲冰神情低落,自行踱回馬車,也不讓心念加持車身後麵,推行助力,隻管叫車夫揮起馬鞭,調轉車身,一路朝著雲霄積雷山的方向悠悠前行。
……
雷越一路疾行,終於在日落前來到一條奇峻幽深的峽穀前。橫馬穀口,縱目眺望,遠處白霧彌漫,依稀可見一座直聳雲天的高山屹立山穀盡頭。收回目光,查探穀口附近,隻見在通往山穀的路旁豎起一座丈餘高的青石碑。碑上用渾厚蒼勁的字體寫著––雲霄積雷、幻盟聖山四個血紅的大字。
幾位與雷越一路走過來的飄渺院女弟子,眼看到了進入山門的穀口,知道距離師門已是不遠。當下便收攏臉上卑恭的表情,換上副傲慢蠻橫的神色,散在雷越和小七左右沉聲說道:“哼! 姓雷的小子,你給我聽好了,這裏離雲霄積雷山的山頂修習別院已經不足百裏,識相的快些解開師父身上的封印。否則,到了山上,自然有你吃不完的苦頭等著。”
雷越淡冷一笑,撥轉馬頭,直奔山穀。小七朝幾個女弟子搖了搖手中大劍,淺笑道:“我和公子爺可不管這雲霄積雷山上有什麼。況且,這裏離山頂還有百裏之遙,你們幾個黃毛丫頭若是惹惱了我,別怪我心狠手辣,將你們腦袋切下來當球一路踢到山上去。”
勝邪劍上的心念銳殺無比,幾位女弟子哪曾見到這般的衝天殺意。當下便紛紛閉上嘴巴,乖乖走到車前,催動馬車,默默跟行。
……
沿曲折山穀穿行約半個時辰,待穀中的雲霧漸漸散去。雷越隻覺得眼前豁然開朗,一座巍峨雄偉高山,赫然屹立山穀的盡頭。
山勢險峻,半腰處雲霧飄渺,讓人無法看清山中形勢。再向遠處打量,隻見這座高山的後麵烏雲當空,一道道粗壯的紫電不時地從雲中直直劈落。但讓雷越奇怪的是,紫雷劈落卻聽不到一丁半點的雷聲。隻有大片的紫電雷光猙獰著從雲中脫出,複又狠狠劈到下方的某處地方。
“雲霄積雷山……莫非這後山空中出現的紫電,就是山中的一道奇景?”自忖間,雷越正要翻身下馬,覓著層層台階直達山頂的時候。冷不防,山腰處勁風破空,兩道灰色身影形如脫弦利箭,嗖、嗖兩聲,直接從雲霧飄渺的山腰竄到了雷越麵前。
冷然一笑,雷越容對方停住身形,再仔細打量,發現竄出來的兩個人身材高大,體型魁梧的中年男人,為首的那個麵色冷寒,整個人就像一塊冰冷堅硬的生鐵。跟在他身邊的人表情木訥,寬鼻闊口,乍看上去不像身懷修為的幻師,倒像一位在田間地頭務農的老實農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