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香車寶馬(1 / 1)

五十兩,他又多了五十兩。

蘇清煜笑彎了眉眼,開始盤算將東街新盤下的鋪麵找時間裝點一下,還有家具器皿,哪一樣都要用銀子填。

他要一點點準備好,等常姐姐病好了,就能看到她心儀的茶鋪!

想到常晚驚喜的表情,蘇清煜眼中也有笑意。他興衝衝的往回家的方向跑去,一手捂著胸口,那裏揣著他用三年換來的五十兩銀票銀票。

轟隆隆的心跳,喊得是常晚,跳得是他不懂的情愫。

……

回憶是街口說書人口中的話本兒。講空置的青春,講迷惘的緣分。

講黑暗中追趕白雲的狼崽,也講白日中守候家人的堅強姑娘。

黑夜的勁頭是黎明,它們並非擦肩而過,黑白之間有一秒鍾的相交,叫白夜。

而他們錯過!錯過!錯過…

……

當那張滿是歪扭字體的最後,毛筆一歪落下了“王書同”三個亦是在紐的名字。一張薄唇輕輕朝著染墨的白宣吹拂去,心細的漂亮人和卷上醜陋的字成了對比。待墨幹了,時間也快到了。他起身,沉香色的華麗長袍隨著他堅定的步伐向後飄蕩,露出底邊已經磨損的布鞋。

蘇清煜低頭看著自己已經擠腳的布鞋。

布鞋上鏽的麥芒已經被髒汙掩去,麥芒上不是塵埃,他刷了好多次卻刷不掉,金色的線早就被染成了黑。

王家,既然屢次找到自己,推著王書同到自己麵前。他為何要推卻這機會?他舍去康莊大道,走了攀附權勢的峭壁窄路,不是早就計劃好的麼?!

鞋上的麥芒是常晚的期望,可她現在已經瘋了,她要的清白,她要的正義,在她已瘋這個事實麵前都是笑話…

蘇清煜望向前排那個考試也能打瞌睡的胖孩童,他嘴角蕩漾一抹嘲笑。

附庸權勢?草包怎麼能附庸?頂多墊腳而已…

考了三日,這是最後一場,當他走到監考官那時,屋外也響起了搖鈴聲。蘇清煜奉上試卷,對著監考官員一揖,寬袖一甩毫不留戀的踏出考房。

鈴聲將王書同吵醒了,他擦了口水,按著叔父的交待在試卷上畫上蘇清二字,最後那個“煜”字他忘了怎麼寫,最後幹脆劃了一個“玉”。

反正院長那老頭說了,這次鄉試他和蘇清煜換了身份,試卷落下對方的名字就行。

比起蘇清煜卷子上的密密麻麻,小少爺白卷上隻有一首“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這樣不對題的錯亂詩句。

監考官又抬頭,看一眼打著哈欠的“蘇清煜”眉頭皺緊。

考場外,四匹棗紅駿馬噴著熱氣打著響鼻,噴著熱氣。馬頸上碩大銅鈴隨著它們前腳的點踏而叮當作響。在大同國內不少富貴人家代步工具也為馬車,但多為兩輪兩匹馬。四輪四匹馬的馬車,按照當朝規製隻有左右宰相可以乘坐。寶藍色錦緞車身上繡著百鳥,的車頂拴著細碎金鈴,一陣風吹過,門簾輕輕浮起,車中燃著的檀香溢出。

香車寶馬,富貴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