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白眉老者不願再答繼續檢查著蘇清煜的傷口。
蘇清煜轉頭卻取笑常晚:“常姐姐,這個方法好,如果下次你起發燒了,我放我的血給你喝…”
常晚一愣,脫口而出:“我喝你的血做什麼?那彩衣姑娘的血才管用……”對蘇清煜沒防備,所以她多說一句也覺得沒什麼:“不過聽盧大夫的話,咱們不說出去就成。”
“恩!日後燒香拜佛,我一定念叨‘盧大夫’和‘彩衣姑娘’這幾個字為您祈福…”聲音雖小,可他卻將“盧大夫”與“彩衣姑娘”兩個稱謂咬得很清晰。
白發老人一愣,注視這個少年,少年這一醒,神采性格也展露出來。能哭能鬧,性子倔強偏執,貌似不經意的問話,其實在句句套著彩衣姑娘的信息。
他身居皇宮多年,自然知道皇宮中人的說話方式。說一句想三句,自己才能回半句。真真假假的繞著彎彎腸子。不過那樣的幻境必須如此,否則第二日醒來腦袋掛在城樓外都不知道。
不過。。。這個少年郎,倒是初成官場人的模樣。話不直說,繞著彎子,真是和他的姐姐一天一地。
“醫者仁心,你們付過定金,用不得你們惦記。”薑還是老的辣,老者一拜,客氣的轉身而去。
蘇清煜倒也不氣不急,眯眯眼又撒嬌的拍拍床邊邀約:“常姐姐,恩人都走了,別跪著了。。。這裏坐,這裏坐。”
常晚看著狼崽子,伸出手指頭點點他的眉心。
祈福?
如果旁人被蘇清煜認真的小臉騙過,隻有她知道這虛弱的少年還有力氣動腦筋扯謊話。小煜不是信徒,要不是自己平日拉著小煜對著家中的菩薩續香,他才懶得拜祭。
“小煜,就聽盧大夫的話,不要妄自揣測那姑娘的身份了。江湖人,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她常晚不傻,隻是他們這種尋常人家能不招惹江湖人最好,她隻想平平靜靜的過些尋常日子,那些個殺人不償命的江湖傳奇,她不想多問。
“常姐姐,你這麼想,我就放心了。那陸寒軒也是,在貢院外不拘小節的抱著你,又查咱們的家室,你可要心裏有數。”
蘇青煜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常晚,讓她不容躲閃的對上他忽然怒氣十足的丹鳳眸子。
原來這狼崽子前麵挖坑,在這裏等著自己呢。
“我有數。你啊……真是,小心眼兒。睡吧。”
“不睡了,不敢睡了…”環境中的一幕幕他都記得,地獄折磨,假象誘惑,這次昏迷,他怕極了的睡去。蘇清煜表情及其痛苦,不禁又握著常晚的手,好不遮掩自己的軟弱:“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那裏到處是岩漿和火海,我燒得很疼,死了又死,每次以為張開眼睛能看到你,可是什麼都沒有,還是一樣……常姐姐,別再丟下我,夢裏我也不想沒有你……”
適時的軟弱引來身邊女人的陣陣抽氣,果然她又坐回了床邊,另一手也覆在自己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