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三秒而已。
常晚還在納悶著,眼見著紫色的斑塊順著自己的手背手腕小臂直直的竄向了她的肩膀。常晚不再遲疑,按著藥香的話乖乖入了另一盆池水中。
這邊藥香水淋淋的飛身而出,取了長案上的鋒利砭鐮,跳回常晚的浴盆邊。
“別怕哈,你這木盆裏有我的一滴血,紫斑不會再漲了,要褪去更簡單。”她說著又伸出胳膊,用砭鐮對著還泛著粉紅色澤的小臂作勢劃去。
“停!住手!”常晚眼睛大張,也不怕割破自己,伸手拉開藥香的胳膊,而扁鐮也劃上常晚的小臂。
雪白的小臂上一道兩寸紅痕好不明顯,沒一秒,紅線上冒出血珠子,一滴兩滴冒出一排,而後洶湧而出。
“姐姐,我…你…。”藥香手無足措,一會兒看著常晚冒血的手腕一會兒看著自己左手中捏著的刀。
“你這孩子,怎麼聽不懂我剛才說的,你要好好對自己,手起刀落的對著自己下刀子一點也不考慮。剛才要不是我攔著,你是不是又要用你金貴的血替我治療我身上的斑?既然珍貴,就不要輕易贈送。之前你不是給我包了草藥?為什麼不用它們來治療?”
藥香鬆了手指,砭鐮應聲而落,砸在藥房的土地上發出悶響,可藥香的心也火熱了:“對不起。”
對不起三個字像一句咒符,解開了藥香心中的封印。一幀一幀的苦痛記憶漫入腦海。她今天這幅“命比天大,心比海寬”的大大咧咧模樣用了十五年,她以為那些個讓自己不舒服,心裏疼的事兒,甩出腦海,就能習慣雪山中的生活。此刻藥香確明白過來,記憶沒有被甩開,隻是被壓在一個黑暗角落,就如同手臂上的條條疤痕,肉劃破了,疼過了,就是傷過了,用什麼瓊漿玉露也掩蓋不了已經生了根的傷害。
“對不起”這三個字,自己十六年來隻對常晚一人說過,歉意和內疚把初試人情的小丫頭湮沒。藥香熱滾滾的淚水止不住,傻傻的如同三歲孩提,誤傷了人隻會哭泣。
“唉……我沒想責怪你的,就是……剛才看你不聽話,心中氣悶。你別哭了,再哭誰還管我手腕上的傷?好疼哦。”常晚晃晃流血的手臂,刻意坐直了身子,讓彌漫在肩膀上的大塊紫色斑點嶄露無遺:“虧得初見你時,你誇口自己是神醫!原來你這醫隻會用你身上那二斤血水啊。如果你真有本事,何須大材小用?就讓我見識見識你的本事唄。”
常晚半個身子半靠在浴盆中,一臂延展的紫色斑塊,襯著她白淨的臉黑色的發,合著她俏皮的話,讓常晚看起來別有風情。
藥香一身粉紅,抽著鼻子抹著眼睛,灰發紅唇,赤果果的,水水嫩嫩可愛人。
若這裏不是藥室,換一副碧潭幽靜場景,定會讓人誤以為闖入了誘人心魂的妖界,隻看景象就能讓人心癢的想衝過去,和兩個風情各異的少女。。。。。。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