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品性如此惡劣!厲楓抿著嘴,拳頭已經攢緊。這輩子自己殺人百條,也不見得有多幹淨,可是眼前的蘇清煜是那種見縫就盯的蒼蠅,支配一巴掌拍死!
“不信我殺了你?”
“殺我?天,剛才走出去的穀雨先生您可瞧見?我若死了,她就會將你們的故事編成曲兒,今天晚上就能傳遍大小酒館。等傳到皇帝耳朵裏時,大同上下估計已經全部知道你們的醜事。人言可畏我是見識過,特別是宮中這些,可是咱們這些小百姓最愛嘀咕的!假的變成真的,皇帝再憤怒,也不能將所有子民都殺盡了吧!”蘇清煜不怕火上澆油,更不在乎自己是否小人,他胡攪蠻纏也讓常晚開了眼界。
君子與小人,小煜不做君子做小人,就為了日後能與厲楓搭上線?厲楓剛才也警告過小煜,為官不一定就好。
“小煜……要不,算了。飯不吃了,我們回醫館包紮去。”
她突然不想讓蘇清煜再考官了,她不想他變成今日這幅處處算計,為了鋪後路成了會威脅利誘他人的……小人。
蘇清煜沒有動彈,隻是伸出沒有受傷的手覆蓋在常晚的包子頭上,拍一拍讓她安心。
“咻咻!”
一塊古樸木牌飛向蘇清煜。
木牌橢圓,上麵沒有繁複的鏤刻,隻有淺淺的一層浮雕。怎麼看都像是農家孩子找塊下腳料刻著玩的物件。
“嗬嗬,你這信物,貼身帶著數年了吧。”蘇清煜顛顛黑色木牌,木牌背後刻著一個歪扭的“厲”字,黑底白字還刻著一個“義”。
江湖人,重義氣?蘇清煜一撇嘴,仔細觀察木牌正麵:“嗬嗬嗬,還真不貴重,就是一塊下腳料上雕刻著…這是什麼?月亮?”
“是下腳料。你不要金子,我也不想失信。如果日後還能相見,是我福大命大。若不能,這塊牌子應該能起到你想要的作用。”
冰冷的聲音傳來,狠狠地將最後“作用”二字咬得清晰。他彎腰再次抱起藍山公主,再看一眼興致盎然的少年郎。
這個蘇清煜什麼時候給穀雨的眼色和暗示?可是剛才那個叫穀雨的女人,確實是一聲不響的出了渡風閣。無論蘇清煜的威脅是真是假,他都不能拿涼兒的名譽和性命做賭。給他木牌也沒什麼,若自己還活著,他倒是樂意看蘇清煜為官後能掀起什麼風浪,又怎麼身陷囫圇。
“我等你來討賠償。”厲楓留下這句話,便抱著藍色離開了酒樓。
“小煜,剛才你當真告訴穀雨,如果厲楓殺了咱們,穀雨就會編個謠言唱出去?”
“才沒有,我騙厲楓的。因為他不會拿藍山公主冒險,而且他阻攔過藍山嫁給你,就說明他不是一個濫殺無辜的人。嗬嗬嗬嗬,你沒聽厲楓剛才說什麼,進入皇城,身不由己,他能做公主護衛,一定也知道不少皇宮門道。如果我日後也入朝當官,不想走彎路說錯話,就必須有人幫我。多認識一個人,不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