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寧沙啞的叫喚沒有喚回任何人的關注,他們七手八腳的將常晚放在床上,而常寧一身無力的趴在地上,抬頭看來來回回忙碌的人。
“姐……姐……”自己心頭的傷沒好,常晚這幅模樣讓常寧耗盡了心神,她的眼前升起黑色的雪花霧,一圈一圈直到眼前一片黑暗。
“小寧……”
在常寧暈倒前,她聽到了有兩人在喊自己,一個是二哥,一個是糟蹋了自己的張大毛。
常寧被安置到之前那間廂房,由張大毛和另外的醫者陪著。
這邊蘇清煜站在床尾,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趴在床上的女人,生怕一眨眼的功夫她沒了聲息。
呼呼,呼呼。蘇清煜忍不住湊上去,伸出手的手控製不住的在模糊的視野裏晃蕩。
“呼呼”。她的手,就在很近的地方……他……夠得到……
“出去,別礙事。”盧大夫犯了脾氣,特別是看到常晚後腦袋滲出血水的傷口。
蘇清煜伸過來的手背盧大夫一把打開,在宮裏那點傲氣又被屢次惹事的少年激發出來。
“你大姐怎麼回事?前日她不是說好要出院,後來被你延了房?還搬到沉香……不現在這屋叫什麼?清晚閣?!”盧大夫當然知道閆墨將一間上好的廂房送給了這個少年。蘇清煜這號人物,宮裏沒得,民間沒名,好端端的能和閆墨搭上關係?
這顯然讓魯吉驚恐,而且……他發現藥香那丫頭也不見了……
藥香的身世,和來京的事情沒人知道,現在人丟了,魯吉哪裏敢對藥香的師傅回複?!而且藥香是在閆墨接手藥館後,這不禁讓他懷疑是閆墨知道了什麼擄走了藥香。
為了示好,他向一直保護自己的人說了閆墨送房給蘇清煜的事,而那邊知道也傳來口信,讓自己多留意蘇清煜。
藥香的事,他不想再引起上層的注意,隻得拋出蘇清煜這個人做噱頭。
唉……
魯吉悲愴……無形中,他又牽扯在這看不見的暗線裏。他預計的清閑晚年,想來隻有入土才能為安……
“你姐姐要是早點離開這裏不就沒這些事兒了?”
這話當對無知的蘇清煜說,魯吉很是盼望蘇清煜早點離開這裏,能早點結束這場眼線遊戲。
盧吉口中的煩悶和厭惡,讓蘇清煜聽得分明。
若是往日,蘇清煜會狠狠的咬回去,隻是他現在沒有半分心思和這個老叟對付口角。反而……
隻聽咣當一聲。
蘇清煜跪在床邊,向著盧大夫重重磕了三個頭,就如剛才他對著挑糞的好漢磕頭謝恩一樣。
無能,隻能求人。
乞丐,乞求為生。
他無能救活不怕求人,沒有所謂的自尊。所以一個一個響頭磕得標準。
“啊……啊……”他抬起臉,已滿是惶恐。無言的求助讓魯吉驚訝。
單說蘇清煜這個少年,自己一眼就能看出非麵上單純,加上和姓陸的那場鎖喉對峙,更是讓魯吉看穿蘇清煜的狐狸本性。
這孩子,能言詭辯,口舌功夫不差,日後真為官,說不定真能混的風生水起。
可惜……
“你……說不出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