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女人恨著自己,怎麼還會留下孩子?
所以……他蘇清煜給常晚吞下藥丸,於情於理都是對的。
張大毛鼻涕眼淚已經胡成一團,對小寧吞藥的舉動捧著胸口。初嚐雲雨後,他是男人。他要負責,可沒人給他機會。
“常寧!”張大毛猛地站起來,青腫的眼皮遮不住他眉目中的堅定:“半年後我娶你!”
這次他沒了乞丐的軟弱,沒了少年的搖擺,不再詢問而是結論。骨氣,他要撿起來,特別是在常寧麵前。
蘇清煜也愣了,自己以為張大毛心底太軟不提點難成事兒,可是這一刻瞧著,他終於有了成事人該有的倔強和執著。
夠了,夠了。他沒有看錯人。蘇清煜揚手拍拍張大毛的肩膀,起身走向櫃櫥,回來後,張大毛手中已經多了一張紅邊籃字的銀票。
“五百兩?”
蘇清煜點頭,接著他又在紙上寫了什麼交給了常寧。
常寧識字不多,可是卻認得紙上的字:“孝敬元老?二哥,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元老?
張大毛一震,聲音一提:“這半年,五百兩隻送那剩下的老頭?”
“什麼?二哥?你要把這麼多銀子給外人?”常寧也嚇了一跳,他們家什麼時候有那麼多銀子?五百兩啊!這輩子她都花不完!怎麼半年要送給老頭?
常寧焦急她伸出手就要搶過張大毛手中的銀票:“拿回來!這是我們家的銀子!你還回來!”
張大毛向後一扇,躲過了常寧的胖爪子,眼疾手快的將五百兩銀票放在懷裏。
五百兩!蘇大哥在幫自己!更是信任自己!
蘇清煜抓住常寧的手,又做了禁聲的手勢,讓她稍安勿躁。
筆杆子又動彈記下,常寧憤憤不平的又念起來:“三次送幫主,五百送元老。由少送到多。”
常寧念得磕磕巴巴,最後還是完完整整將蘇清煜書寫的東西念全了。可是什麼意思?二哥和張大毛到底又出了什麼詭計?是不是二哥沒啞,自己會一直被蒙在鼓裏?呃,她現在也是!
常寧憤慨的攥著拳頭,瞪著張大毛用眼神威脅讓他老實交代。
張大毛真是脫胎換骨了,竟然一臉沉思狀然後對著二哥說了句:“明白。”便匆匆離去?!剛才還要死要活磕頭謝罪的人,怎麼能走得那麼瀟灑?
常寧惡狠狠的瞪著空空的房門,小心髒猛地墜在地上。
“啊,,,啊!”
常寧轉頭,眼裏的憤恨和不能掩飾的失落讓肅清煜看得分明。
白花花的紙又遞過來,上麵寫著:男人的事,你不要操心。相信他,給他半年時間。與其嫁給不愛你的有錢人,不如嫁一個疼你的平凡人。
常寧捧著白紙,咽了咽口中腥臭的唾液。
“二哥,我還能嫁給誰呢?”
常寧又窩回床上,那張白紙被她折起放在一旁。
吞藥,何止讓張大毛脫胎換骨,同樣也衝擊了一向不愛思考的常寧。她再怨恨,再反抗,如今隻能偷摸著頂著“未出閣”女人的身份繼續活著,至於那些有錢的沒錢的,愛的不愛的她已經沒資格再去爭取。
她還能嫁給誰呢?
除非不嫁,要嫁也隻能嫁給張大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