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往心裏去,我會等你準備好。”
常晚眼前一空,陸寒軒已經撂下一句話,卻也證明剛才那吻確實來過。而他的情誼,自己也著實知道了輕重。
常晚頹然的坐在石凳上,腦海裏又一片翻騰,如果有一個人願意等自己,不嫌棄自己是拋頭露麵的生意人,她是否可以重新拾起自己未來,考慮考慮?
【常掌櫃……】
【晚兒……】
兩聲呼喚讓常晚的心轟隆轟隆跳動,特別是清亮的嗓音喊著自己“晚兒”時,她的心要跳出喉嚨。她抬頭循聲望去,小院空無一人。
蘇清煜眼皮直跳,他是擔心常晚,可又不得不與王書同在茶館耗著。王書同在京城做了官,可是並不平順,一開始嘴上還硬著說得自己風生水起,後來慢慢透著頹色。自己幾句言語煽情,王書同便以一句:還是兄弟你懂我後,便開始吐起他為官快一月來的苦水。七日前,王書同直接帶著空折子來茶館二層,求讓蘇清煜代筆書寫上報的奏折,這一來,二樓的一間茶室成了王胖子辦公地盤。
當初蘇清煜便是因為一手惟妙惟肖的模仿本事,替王書同過了鄉試。
“五日後放榜,蘇兄一定高中,我到時求我叔父把你安排到我身邊去。”
今天,在王家試探了那麼久後,終於吐口要將蘇清煜收於麾下的意思。
這一說,蘇清煜已經明白,自己就算參加殿試也是中不得三甲了。大同的殿試由皇帝麵試,結合禮部主持,前三甲由皇帝直接點派官職,這三人基本能入京城各部,直接在中央做起官。而其它人多被分揀到全國各地,任職高低,全看關係。他原有自信去贏得狀元,可王家不放心,更不能容許“狗”比“主人”職位還高!所以他這隻被王家看好的“狗”,隻能乖乖的趴在王書同身邊看家護院!
“承蒙王兄吉言,蘇清煜感激不盡!”蘇清煜放下筆墨,將折子遞給王書同:“官鹽的價格這二三年長得太快,照此下去可不是好兆頭。”
王書同,屈身在案台另一側逗著蛐蛐,也不知聽沒聽見蘇清煜的話,嗯嗯兩聲擺擺手:“蘇兄,你看我新弄來的‘武將軍’,今天非要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蘇清煜掃一眼撅著屁股逗蛐蛐的胖子,眼底閃過一抹輕蔑,他低頭翻閱著這二年的鹽價統計,一目十行的記下一些數字。
蘇清煜合上賬目,用草棒撥弄瓷罐裏的蟲子:“你這武將軍不行,明天我給你帶一隻。”
“誰說不行的!我這蛐蛐可是花了八十兩銀子!等我贏了景練如那王八羔子,我非要好好的折損他!據說景家那小子花了一百二十兩買了個連贏十八場的‘大白牙’!”
白兩銀子,花在了蟲上,原來玩物喪誌也要有這個金錢實力!
這還是個看錢看權的世界,一點都沒變。
世道不公,世道本髒。
“明兒,帶上我的蛐蛐,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