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娘可不嫌銀子多,她還想等著三輪再收紅包。
“對對對!常姑娘這時可不能急!新郎那邊的喜娘要連叫三次,紅包要給厚實了,咱們才能開門!該穩住的時候一定要穩住,否則嫁過去人家也會輕看了咱!”
常晚知道新郎“催妝”的程序,房門被屋外的人潮擠開縫隙,新郎喜娘見房內沒動靜,又叫著喊著,又塞著紅包,期間陸寒軒的表白也越來越露骨!屋子裏出了跟著鬧騰的喜娘,她和蘇清煜像是拉鋸扯鋸的兩人,彼此秉持著呼吸,維持著緊張的氣氛。
拖遝了有一刻鍾,蘇清煜這才讓喜娘問了問題:
“新郎官,你可是要保證,對常姑娘毫無隱瞞,絕無二心,此生不離不棄!!”
“我對天發誓,我對常晚毫無隱瞞,絕無二心,此生不離不棄。”
“門開。”蘇清煜遠遠的迸出兩個字,終於讓常晚鬆口氣。
她走得比喜娘急,逃也似的出了閨房。
從衣櫃後走出的蘇清煜扣裂了木櫃,嗜血的表情盯著被人群簇擁而去的女子,那眼神凶狠至極。
常晚站在轎子前,等者常寧紅燭和鏡子“搜驕”去邪氣:
“好了!”
常寧話音剛落,下一秒常晚一聲驚呼。常晚腰背一緊,透過蓋頭縫隙看著自己雙腳離地,抱著他的是朱紅袍子的蘇清煜。
“小煜?”常晚聲音啞了,一瞬間她剛平靜的心又亂了。
蘇清煜未做聲。
轎門被揭開,常晚被蘇清煜弓身送入喜轎中。
“坐好。不能亂動。”蘇清煜壓著她的肩膀,手指扣著她的肩頭,生疼。
啪嗒啪嗒。
常晚的膝蓋的豔紅布料渲染上深紅色的水花。一顆一顆,豔麗哀傷。
小煜,哭了。
轎門放下,他說了一句話,又他離去。
轎夫一聲起轎,常晚眼睛模糊。
這一刻,她終於明白自己的萬般不舍為何。
在起轎後,她真的明白了,蘇清煜在自己心中的感情多於親情。可真的幸運,她的心在出錯前,坐在轎子裏,驕子搖起,她也回到了人生正軌。
鞭炮響,嗩呐吹,沿街賀。
她被八人大轎抬著走在平穩的街,她聽話的沒有動,任由自己的淚水染濕了自己的袖口。
隻因為她的耳邊卻不停的回放,蘇清煜撤離驕子前的一句:常晚,你開心就好。
我開心嗎?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她嫁人了。
按著蘇清煜給的小冊子,這場婚禮聲勢浩大,規矩頗多。常晚在新房中已經累得抬不起手臂,她頭戴的翟冠貴重更沉重。一天下來,她的脖子酸疼鑽心,而她那昏沉的腦袋再也裝不下任何興奮,耷拉的腦袋依偎在床頭。
她的這雙繡花鞋紅得刺眼,鞋麵上的花瓣她已經數了無數遍。陸寒軒拜了流水宴把整個東城的人都喊上了,外頭的聲音很吵,不知要幾時才能揭開蓋頭歇下鳳冠。
喜娘困得直打哈欠,她肚子咕咕叫,總覺得這喜宴的時間太長,太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