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晚的大張著眼,淚水泊泊留下,那眼裏的黑白讓蘇清煜再說不出殘忍話。
殺了人,要償命。好像這話,常晚在說給自己聽。
蘇清煜將腦袋埋在常晚的頸窩,聽著常晚急促的脈動,他卻身在冰窖,心中惶然惶然:他和陸寒暄一樣,殺了人。
又不一樣,因為他殺的是惡人!對是惡人!
蘇清煜深深吸著常晚身上的茶香,想尋求壓過心慌的能量。可久久,他的苦悶半點未消。
常寧心裏難過,大姐的命真的很苦,老天爺就是不讓她好過:“大姐,不要再想陸寒軒了,他是大壞蛋!”常寧嗚嗚哭著,不知怎麼安慰,隻能求救於二哥。
“常姐姐,你還有我,我陪你。”蘇清煜的一語雙關,常寧聽得不對味,常晚卻沒有心思細追究,隻是聽了蘇清煜的話後,她軟了身子放縱大哭。
“你傻嗎?為什麼會殺人!為何不給自己留活路!陸寒軒!你為何要瞞我!為何不給我退路!”
蘇清煜咬著牙,悶聲在常晚耳邊說道:
“想哭便哭,不過過了今天我不許你為任何男人哭,咱們要擦幹了眼淚,活出了樣子,常掌櫃,相信我,你比任何人都堅強!”
蘇清煜拍拍常寧,常寧這才從蘇清煜的話中回過神兒:“大姐,沒錯!咱們啥都能挺過去,嗚嗚,嗚嗚。茶鋪要開,還有,你要當大姨了,二哥要當大舅了!所以為了我肚子裏的娃,你要堅強,要給他做包被,做衣裳,大姐,你還有我們!”
常寧為了鼓氣,也不管合不合適直接報喜,隻想常晚能轉移注意力,不要為了陸寒軒太過傷心。
“常掌櫃的,你聽見沒?你要做大姨了!常家要有後了!你可不能嚇著常寧!小寧,你回去找大毛商議,頭胎姓常!以後再生姓張王李趙都行!”
“行!我回去告訴張乞丐,如果有異議,下胎絕不姓張!”
常晚心傷,可是聽著常寧有孕,注意力還是被轉移了一些,她抽噎兩聲捶打蘇清煜的肩膀:“別自私,常寧是張家的媳婦兒,不能慣著她無法無天,連子嗣的姓氏擅自決定。”
孩子,常寧有孩子是天大的喜事,而自己。。。總給常家鬧笑話!
“那有什麼,如果我有孩子了,一定頭胎姓常。”蘇清煜擦去常晚的淚花,順著話說,卻也說漏了一句。
頭胎姓常。
好像孩子是他生的一樣。
怎麼聽怎麼別扭,常晚的愣神讓蘇清煜驚醒,他連忙補充了一句:“你往日不是說,讓我為常家開枝散葉,所以頭胎一定姓常。”
常晚點點頭,突然臉色一白,她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麵色凝重。
昨夜洞房,自己確實暈暈乎乎的和陸寒軒廝磨很久。而且床上的白巾上,確實落了紅。
蘇清煜臉也跟著鄭重。
說到開枝散葉,昨夜,他可是放縱的很,每一次都埋入最裏。
“昨夜我和陸寒軒洞房了。”常晚閉上眼睛,懨懨的靠在常寧肩膀,她也從短暫的開懷中回到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