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常晚重重一掌打在蘇清煜的臉上,昏昏沉沉的狼崽子這才撒了口,他搖著腦袋看著,脖子上血淋淋的常晚。
“發什麼酒瘋!”她怒火萬丈,瞧著自己像看到了惹人厭煩的蒼蠅。
蘇清煜撇下嘴角,沒等落淚常晚已經摔門跑了出去。他驚慌的追出,可她像個兔子,鑽入隔壁的小院咣當從裏麵落了鎖。
“咚咚咚。”蘇清煜靠在陸家門前,輕叩門環:“常掌櫃,我喝多了,對不起。我帶你去醫館。”
我帶你去看看我們的醫館。。。。。。
今日他被常晚的鑰匙氣得發狂後,便回到了醫館,躺在清晚閣的床鋪上忍不住的痛哭。
那張床,煙花夜,對他來說也是一場夢,這場夢他獨自一人溫習,一個人病入膏肓。
他就是個瘋子,拚命的抓住僅有的溫存,在常晚失憶的夜晚,回到這裏緬懷,疏解,釋放,失落,最後又重新燃燒鬥誌。他設計一場場局,又開始編著一個個謊。
可是常晚今天給他的磚房鑰匙讓他們曾經“相愛”的現實變得模糊不堪,他開始懷疑,常晚那夜的告白是不是自己的臆想。
在他蒙頭大哭時,閆墨推門而入。他提著酒壺,說是和自己一醉方休。
“藥香跑了。”
笑麵虎撤去臉上的假麵,和自己一樣露出了真性情,沒了高傲尊貴,也沒了笑麵以對,隻有難堪的,傷懷的,啼笑皆非的無奈。
他們是同一類人,知道彼此的命門,他們又一拍即合,無需兩人再耍心機。
“藥香,回雪山去了?”蘇清煜眼眶還濕著,揚手拿來閆墨的酒壺對口就喝。
閆墨擰開另一瓶,咕嚕灌了一口:“不省心啊,我閆墨怎麼碰上這麼一個麻煩人!她就不能老實的等我娶回家,等我好好愛,為啥要作那麼多事!”閆墨一向溫雅,此刻他也扯開衣領,像個風流男人,隻是他沒了瀟灑隻有怒氣:“她回王嘯海身邊去了!她怎麼就是不信我!”
“這。。。確實麻煩。”蘇清煜撇撇嘴:“我倒是希望常晚能像藥香一樣敢愛敢恨。”
“我還希望藥香能像常晚一樣守規矩。”
兩個青年杯盞一碰,輕盈脆響,彼此眼中盡是苦笑。
朝堂中他是太子一脈又是六部新秀,閆墨是公正嚴明的彈劾官,麵兒上兩人有過兩次針尖對麥芒的場麵,可多數是六部被閆墨明槍暗箭的參一本,而自己也略拜他下風。沒人知道,他們彼此交換著信息,分析時局利弊,他們站在同一條戰線,不用再耍著心機,因為這朝堂中還伏著一個可以看穿他們假麵的人,他們扯再多的謊,都作廢,所以他們聰明的選擇成了那人的幕僚。
“小蘇去了刑部?”蘇清煜問著閆墨,又啄一口烈酒強迫自己放鬆。
“嗯,他說是要啟發小蘇的五聽技能,苦命的小蘇,跟著那樣的主子,心累啊!”
他們口中的小蘇名叫蘇念,出身也是蘇幫乞丐,這人話少溫吞,可是五感及其敏銳,能辨話中真假。蘇念,算是他們這種人的克星,能看穿他們的謊言,是真正讓他們忌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