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樂柔眼角一垂,恨不得把眼白全撇出來,她的一瞬間的厭惡和輕視毫不遮掩,那下巴微微揚著,根本就是在笑話無權無勢的常晚用大姑姐的架子壓著自己。
怒意從她的臉上一閃而過,常晚是看在眼裏。
對王樂柔的目光,常晚不以為意,這些年她遭到的白眼比現在還多,越是這樣,她的倔骨頭更硬:“小煜,我說得可對?我若不是你姐姐,這王家也不會讓我進。往日你有多敬我,這媳婦兒也要多敬我!如果做不到,那就別再叫我。”
常晚果然潑辣,可她站在門前傲氣的像個男子,骨架挺著,小臉昂著,乍一看真像眾人口中的“惡婆婆”。
王語柔知道常晚不是善茬,常晚這副不饒人的嘴臉讓她難堪又氣悶。隻是礙於常晚身後大敞著門外車馬水龍,還有父親的叮囑,她隻能端著大家閨秀的架子。
“常姐姐,就按你說得辦吧。”蘇清煜看著常還腫著的眼睛,丹鳳眼亮亮的。他細化常晚這種護窩子的勁頭,這讓他甘於軟弱下來,口氣也放緩了,環著王樂柔肩膀的手,也下意識的鬆開:“要不你跟我們一起去景家,景練如你也認識。”
蘇清煜淡淡的笑著,嘴裏的體貼話讓常晚一驚。
“清煜!你!”王樂柔又羞又怒,她沒想本該巴結討好自己的丈夫一句話也不向著自己,還要帶著已婚低賤的女人去拜訪景家!父親說蘇清煜八麵玲瓏,可她卻覺得他愚“孝”,不懂人情世故,更不會識時務!對蘇清煜,她除了瞧不起更是瞧不起,她繃著聲音:“清煜…父親說過,讓我們兩個別耽擱,馬車在外麵候著了。”
提到王嘯海,蘇清煜收回了放在常晚身上的目光,他把王樂柔向著懷中帶了帶,又恢複“如膠似漆”的模樣。
“常掌櫃的,樂柔不懂事,咱們別見怪,回來後,給你敬茶賠不是。”
蘇清煜麵上是護著王大小姐,實際是半推半就的應了常晚的要求。王樂柔放在蘇清煜胸口的手狠狠一掐,
常晚卻挺起胸膛從蘇清煜身邊走過,輕聲說道:“在我麵前,別丟常家的臉。”
常家?
王樂柔輕哼一聲,姿勢還是維持著親密模樣走出了大門。
上了馬車,王樂柔徹底冷下臉,和蘇清煜各坐一邊:“你大姐是不是搞錯了,竟然讓我敬茶布菜?這是王家,她以為她是皇宮貴族?!”言下之意,也隻有皇親國戚能嗬斥她王樂柔。
“嗯。”蘇清煜伸展雙腿,安靜的仰著腦袋,嘴角是勾起的,眼睛是閉著的,馬車晃悠悠他也跟著悠悠晃,瞧著要睡著了,或者根本不受王樂柔的影響。
“蘇清煜!”王樂柔第一次被徹底忽視,她大吼出聲嬌蠻本性顯露無疑。
蘇清煜半睜著眼睛,嘴裏冒出冰冷的話:“王小姐,動了胎氣可不好,父親大人。您父親大人,對我可是千叮萬囑過,要我多照顧你,和你肚子裏的——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