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王樂柔喚著,常晚轉過頭,看著剪得不堪入目的布匹。何必呢?何必浪費那些好料子?在這裏拖延時間,還不如張口請小煜回主宅住,她也正好,沒了心煩。
“姐姐,我是不是又剪錯了,都怪以前將時間花在了讀書上,沒想到我自己也有親手為夫君做衣袍的時候。”王樂柔麵目嬌羞,精致的小臉轉向案子對麵捧書讀的男子。
句句又是暗指,說是她飽讀詩書,又說自己第一次討好男人。
王語柔小看了常晚,這些話中話她聽得明白,懂得其中的諷刺。
常晚不言,抬起帕子擦著麟兒汗濕的額頭:”秋天涼,別閃著汗,會著涼!”
“嗬嗬,你孩子都有了,一件衣袍又算什麼?”蘇清煜沒有抬眼,輕飄飄的一句讓王樂柔住了嘴。討好他?笑話!院子裏的小東西還不是王樂柔討好太子,獻身得的果?
王樂柔被蘇清煜毒辣的話差點掉了眼淚,而常晚不明所以,聽在耳裏又是卻是老夫老妻的含義,他們這一家三口齊聚,她有些多餘。沒等常晚打退堂鼓,王樂柔倒是放下剪刀,說是身體不適拉著先行離去。
”小煜……”看著遠去的母子,常晚的心一上一下,不見王語柔她心鬆了一口氣,可這回兒又愧疚著。現在她隻能緊緊握著拳頭站在門檻處理迷茫不已。
蘇清煜靠在椅子裏,看著門前繃緊的背脊的女人,心裏又怨又氣。
常晚,果然又變成烏龜,心裏掛記著無關緊要的人,不給自己和她一個出路。
”過來。”這一聲,蘇清煜有著霸道和威懾。
”小煜,你回主宅吧。”
常晚低頭,露出潔白的玉頸,又回到規律圈成的牢籠裏。
”常晚!也許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蘇清煜。我從沒多想過。”
常晚突然吼出,快步的竄到隔壁,關上了房門。
蘇清煜一臉苦澀。
所謂幸福,一步之遙。
明明在眼前,卻也遙不可及。
……
主宅裏,王樂柔將麟兒的棉襖仍在遞上狠狠的踩踏!
”常晚!常晚!常晚!表裏不一!狐媚性子!”
麟兒見母親有些癲狂,便縮著身子嗚嗚哭泣:”我的棉襖,不要踩我的棉襖”
”麟兒!你這個不爭氣的孩子!告訴我,你爹在那偏宅還做了什麼?!”
太子不要她,那是因為自己高攀不起,可現在靠王家吃飯的蘇清煜也不將自己放在眼裏。
奇恥大辱!他竟然愛上自己的“姐姐”!一個比自己還大兩歲,被人侮辱、嫁給罪犯的女人?!
“娘………”
發泄一通的王樂柔理順了自己的亂發,轉身來到牆角,再展笑容:“麟兒,你要不要你父親和母親在一起?”
見母親笑了,麟兒抽抽鼻子點點頭。印象裏父親一直住在偏院,鮮少和母親相見,他以為母親的不開心便是源於此。五歲已經能看懂父母之間生疏的關係,隻是他不敢多問,有時跑到常姑姑哪裏看一看父親,找一找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