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敢問你是?”她問話的時候,一雙美眸疑惑的瞟向姬華音,很驚訝他竟然能容這個陌生的姑娘如此放肆。

“你呢?”賀蘭雪挑眉反問。

“我?”蘇明玉一愣,從小到大,她名聲在外,隻要她一出現,無論是容貌還是氣度,總能脫穎而出,是以,不知道她的人很少。

可賀蘭雪這樣的態度?讓她心裏微微有些不悅,依她的直覺,不知是假,挑釁是真。

可是,自小到大,她蘇明玉還真沒在哪個女人跟前怯過。

“嗬。”很快,蘇明玉大方的莞爾輕笑,柔聲答道,“小女子蘇明玉,家父蘇相……”

“我隻問你,沒問你爹。”賀蘭雪沒心沒肺的打斷她的話,過後,咧嘴一笑,道,“我叫賀蘭雪。”

“賀蘭雪?”蘇明玉腦海裏細細搜索,這京城的名門千金她知曉大半,卻從未聽過一個叫賀蘭雪的。

等等,賀蘭?

蘇明玉美麗的臉上突現錯愕之色,“你也姓賀蘭?可是城東賀蘭府上的?令堂乃禦醫鳳輕蘿?”

“蘇小姐很關注我?”一個名字就能聯係起這麼多來,賀蘭雪想不自戀都不成。

蘇明玉卻是尷尬的笑笑,賀蘭雪瞧的出來,她的這種尷尬並非來自她本身,而是來自她賀蘭雪的身份。

賀蘭雪知道自己個娘親在外風評不咋地,她這個當閨女的自然也落不著什麼好。

好在,前後兩世,她都不是十分注重這些外在虛名的人,蘇明玉那自以為不揭人短的小心思,恰恰說明了此人極其小家子氣。

賀蘭雪懶的理會她,隻看著姬華音,突然發現,今天一身月白衣袍的他,竟少了幾分冷峻,多了些溫雅隨和,尤其,那性感的唇角淺淺勾起,似笑非笑,眸光越發深邃的讓人不自覺的就被吸引。

以前怎麼沒覺得他這樣好看呢?奇怪。

“唉,別隻喝酒啊,你還沒回答我呢?是不是你授的意,不然那兩個守衛幹嘛隻攔我,不攔她。”她一手拽著姬華音,一手指向蘇明玉。

她這樣的直接、針對,蘇明玉怔愣的瞪大眼睛,尤其看著那白皙的小手緊緊拽著姬華音的袖子,而他竟然沒有將她推開……

這是什麼狀況?蘇明玉蒙了。

麵對賀蘭雪這有點蠻橫的質問,姬華音頗為無奈的低低一笑,拈起她細白的指頭,從袖子上拿開,方道,“乖乖坐好。”

低沉的語氣分明透著寵溺。

蘇明玉慘白了臉。

賀蘭雪卻越發賣乖,揪著他的衣袖揉搓著,偏是不依不饒,“你得跟我說清楚,今兒這門是不是你吩咐人攔的?你不想見我嗎?”

“這門攔住你了嗎?”似乎被她歪纏的無法,姬華音隻得委婉的反問。

賀蘭雪清澈無辜的大眼睛,忽而就眯成了彎彎的月牙,神色很有幾分得瑟,“算你識相,區區一扇大門加兩個笨蛋,當然攔不住我了。”

“所以。”姬華音又將她的爪子從袖子上扒拉開,無奈歎道,“爺若有心攔你,必不會隻靠一扇門加兩個笨蛋。”

他那一本正經外加無奈的語氣,逗樂了賀蘭雪,她笑嘻嘻的望著他,“好吧,既然這事跟你沒關係,本小姐便大人大量,不與你計較了。”

說著,她突然端起姬華音用過的酒杯,自顧自斟了一杯酒,放在鼻端嗅了嗅,“唔,香咧,這樣好的酒怎麼不叫我來?”

嬌嗔的睨著他,就這樣大喇喇的當著他的麵,她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完了還咂咂嘴,又倒了一杯。

才又要仰脖子喝,姬華音修長的手指自她指間將杯子搶了過去,“阿雪,告訴你多少回了,酒不是水,要慢慢的品方能品出個中滋味,如你這般一杯接一杯的豪飲,容易醉。”

“哦,我差點忘了,剛才蘇小姐也是一杯接一杯,結果喝嗆了。”賀蘭雪扭頭朝蘇明玉眨了眨眼睛。

這一切的一切讓蘇明玉呆愣了好一瞬,嬌美的麵龐青白交錯,十分可憐。

“華音,你跟賀蘭姑娘什麼時候認識的?”為何認識他近十年,從未聽說過?

“哦,嗬嗬。”賀蘭雪笑盈盈的搶了話,“我跟華音什麼時候認識的啊?認真算起來的話,挺久遠的了,前世吧。”

她目光灼灼的盯著姬華音,他亦溫柔有情的望著自己,這一刻,差點讓她恍惚,這廝不是在做戲,而是真的對她有……感覺。

“前世?賀蘭姑娘真會說笑。”蘇明玉自是不會相信,轉而又不甘的問姬華音,“華音,賀蘭姑娘如此可愛,以前總不見你帶她一起出來玩?”

“金屋藏嬌唄。”賀蘭雪臉皮厚的得瑟了一句。

姬華音眼角微微抽了下,深邃的視線輕輕落在她眉飛色舞的小臉上,大約覺得有些不好直視,又不著痕跡的移開。

而蘇明玉聽她這話,更是差點忍不住噴她,就她這模樣,也算嬌?還用的著藏?

然而,賀蘭雪這話也不十分假,前世,姬華音就曾邪惡而霸道的跟她說過,想要將她鎖進牢籠,讓她逃無可逃,一輩子隻能仰仗他才能活的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