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霽根本不看她一眼,拂袖離去,的確,剛才文媚兒攔住賀蘭雪的舉動,讓他很是惱火,這樣的女人,不給點懲罰永遠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彼時,賀蘭雪還不知道,因為自己,南宮霽疏遠了文媚兒,她隻是尋著記憶中的路線,出了皇宮,找到了六皇子南宮澈的府邸。

這大周國有規定,除了太子之位,其餘年滿十三的皇子,即要搬出皇宮,另外居住。

這次沒有翻牆,她彬彬有禮的向守衛說要見澈王爺。

那守衛並沒有為難她,便去回稟了。

不消一刻鍾,那守衛回來,對她說請。

一個請字,讓賀蘭雪突然鼻頭酸酸的,想想,以往幾次在將軍府那兒的碰壁,不由一陣唏噓。

姬華音,你對我還真是壞的可以啊,門不讓進就算了,現在連牆都不讓翻了,沒天理了。

大廳裏,南宮澈笑盈盈的看著坐在對麵的姬華音,等了好一會,見他沒有一絲的反應,這才笑著調侃,“你們這關係進展的夠快啊,才多少日子,就形影不離了?”

“她找的人是你。”姬華音放下杯子,冷峻的起身。

“你幹嘛?”南宮澈好笑,“她一來你就走,這也太明顯了吧?再說了,在我跟前,你還有必要裝嗎?”

姬華音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沒有回話,徑直出了門。

南宮澈微微發愣,攆了出來,“跟那小丫頭鬧別扭了?”

“我先回去了。”姬華音道。

“急什麼?酒菜都備下了,一會等那丫頭來了,讓她好生陪你喝幾杯,我回避,成吧?”南宮澈試探性的問,再看姬華音一層不變的冷臉,篤定了,臉上越發現成幸災樂禍的笑意來,“還真有事?那小丫頭怎麼你了?父皇沒有讓你領兵去西夷,也不見你如此模樣啊。”

姬華音眼神一閃,突然縱身飛走。

南宮澈一怔,就見前方賀蘭雪急衝衝跑了來,“剛才我好像看見一個人影,是姬華音,對不對?”

“華音?嗬嗬。”南宮澈不情願的笑了笑,“賀蘭神醫,怎麼你今天來拜訪本王,不是因為想念本王,而是因為他嗎?”

賀蘭雪古怪的瞅了他一眼,臉上的表情極其嚴肅,“自然是為他。”

“咳。”南宮澈被嗆了下,臉上有些掛不住,但他天生好脾氣,尤其在女人跟前,輕輕一笑,他又問,“既是為他,就該去將軍府,怎來本王的府上了?難道是進錯了家門?”

瞧著賀蘭雪眼皮發青,眼圈發紅,神色還帶著幾分憔悴,南宮澈斷定她睡眠不足,精神狀態不足。

而且,最顯然的,是這姑娘明顯沒有以往遇見時的活泛。

賀蘭雪深吸了一口氣,伸手,自發間取下那枚青玉簪子,頓時,一頭秀發如瀑布般傾瀉而下。

南宮澈呼吸微微一促,眼神就有些發直。

“給。”賀蘭雪將簪子遞給他。

南宮澈眼神微閃,斂起窘迫之色,接了簪子,又是一愣,“這是華音的?”

“嗯,勞煩六殿下,替我將這簪子交給他。”賀蘭雪一臉認真的囑托著,“還有,告訴他,晚飯前在他府裏等著我。”

聽她這些話,南宮澈就有些不明白了,“他這貼身的簪子都給了你,你們之間……還用的著本王來傳話?”

說起這個,賀蘭雪就犯嘔,可是,連著幾天的憋屈惱火,以及之前在長樂宮前的一通發泄,她現在是筋疲力盡,連吐槽的心思都沒了。

她輕歎一聲,隻道,“勞煩你了,這次之後,我欠你一個人情,將來你想要我做什麼,隻管言語一聲便是。”

“什麼事情都可以?”南宮澈眸子一亮,狡黠的問。

賀蘭雪腦子昏昏的,也考慮不了太多,隻點頭,“隻要我能辦的到,都成。”

“那好,本王即刻派人送去。”南宮澈爽快的應下。

“別。”賀蘭雪連忙攔住他,目光定定的望著他,“勞煩王爺您親自去一趟。”

“哦?”南宮澈表現出不解的神色,“本王的人辦事,你還不放心?”

“我是怕一般人去了,他未必肯見。”賀蘭雪沮喪的解釋,所以,她才特地來找南宮澈,而沒有隨便讓將軍府門口那守衛帶話,別人在姬華音跟前,怕是連完整的話都沒說完,就有被轟出來的可能。

南宮澈眯眼,擔心的問,“賀蘭神醫,本王瞧你神色不大好。究竟你跟華音之間怎麼了?”

“我若知道,就不必巴巴的跑到王爺您這兒來了。”賀蘭雪無奈的苦笑。

南宮澈忽地有些不習慣這樣沮喪的她了,忙安慰道,“好,本王這就親自去趟將軍府。”

“多謝。”賀蘭雪朝他一拱手,道,“那我就先在你府上候著了,對了,有吃的沒?我餓了。”

“早飯沒吃?”南宮澈問。

賀蘭雪捂著肚子,可憐巴巴的點了點頭,“有好些個早飯沒吃了,你多給我弄些酒……哦,不要酒了,他不喜歡我喝酒,弄些好吃的飯菜來就行。”